腾戣鼻孔里长长喷出粗气,一口灌下一杯闷酒,发了会呆,突然道:“听说泼皮廖立占了房山寨,四处抢掠,官军居然不敢惹,那挫厮鸟如今好不快活。”
腾戡发狠道:“把老子逼急了,也占座好山杀他娘的狗官,抢光他们钱财,好好当几天自在快活大王。”
腾戣叹口气:“哥也不是没想过。廖立那点本事都能折腾点事,凭俺掌中三尖两刃刀,兄弟的虎眼竹节钢鞭,还会比那锉厮差了?”
“要不咱干吧?这截道山地势复杂险要又靠水,就不错。”
腾戡兴奋起来,一拍大腿高叫着,酒都顾不得喝了。
腾戣却摇头:“兄弟,造反能快活,却只会一时,稍闹大点,为了养兵多弄钱粮,就得动那些官员亲朋大户的好处,那时狗官们就不会闭只眼放任不管了。必会遭到大军围剿。就凭咱们?
挡不住的。”
“眼下还能过得去。再等等看看形势,也琢磨好万一时的退路。”
腾戡闷闷点头。
官军是无能,但他们靠朝廷有无穷后应,武器装备也不是穷苦人凑成的山贼能抵挡的。单是强弓硬弩就无法抗衡。更别说还有弩炮等。
闹大了,官军只是设障碍布弓弩一围,封锁山寨,就能饿死山上。
“别想了,明天咱们要运批大货。得打起精神。早点休息吧。”
腾戣撂下酒杯回屋闷睡。
腾戡骂一声鸟世道,感叹命不好,生不逢时,灌几口酒也去睡了。
赵岳一行正临近截道山。
“此山为何起个截道这么不吉利的名字?”
马灵对着松杉黑浪起伏的远山,不免好奇,问些典故解闷。
这一带收的一个好汉王桐道:“很久就有了。这里靠近淮水,本是极方便运货讨生活的,这山却横在河边挡了路。传说不知什么时候被一位路过的好心神仙施神通开了路。但山名就一直流传至今。”
“路有两条。一条宽敞平坦,只是绕远些,成了官道。一条不好走,山中还时有野兽出来伤人,少有人通行,很荒僻。最近几年世道不太平,为安全,越发少有人走。咱们走哪条,二公子要定夺了。”
赵岳扫视连绵起伏山脉:“抄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