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头当然用的还是十一皇子的。说是感谢苏昭宁当初为其绣久久如意件的事情。
久久如意件,都已经相隔了快一年的时间了。哪里能真正是这个理由?
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珍妃在投桃报李,在变相地替苏昭宁撑腰。
现如今皇帝春秋鼎盛,几个成年的皇子不得圣宠,反而是年纪小的皇子们更得圣心。
因此,京中高门大户的帖子,就像雪花一般,通通飞到了定远侯府。
苏昭宁正在伸手拧干帕子,亲手替南怀信擦拭伤痕。
那日,吴老太君盛怒之下,打下的棍子也不算轻。
南怀信白皙的皮肤上,就有了泛青的伤痕。
苏昭宁看着那伤痕有些心疼,她低头轻轻吹了吹,问道:“疼吗?”
南怀信用自己的手包住苏昭宁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来。
他弯腰低头,让自己与苏昭宁的视线在同一高度。
然后,南怀信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苏昭宁的额头,轻声回答她:“不疼,有你替我上药,再怎么都不疼。”
苏昭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打开了南怀信这说甜言蜜语的能力。他的话语攻势,一次比一次要汹涌。
“只要能和娘子你百年厮守,每日都挨上一顿打也没有关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对自己换了称呼了。比起某些时候的苏苏、昭昭、宁儿乱叫,苏昭宁觉得这娘子二字也别有一番韵味。
其实只要是从他的唇中吐出她的名字,只要听他那格外安抚人心的声音唤自己名字,苏昭宁就觉得,她一颗心砰砰砰几乎要跳出胸膛。
但每日都这样,是绝对不行的。
还好,苏昭宁一丝理智尚在。
“我说过,你不必如此的。这次的事情,虽然结局比我一个人谋划要更好、更快,但我不想我的顺遂建立在你的不顺之上。”
苏昭宁知道,这次能如此彻底解决李管家的事情,不仅与她前期挖好了坑,让李管家设计怂恿了吴老太君的逆鳞南其琛有关。
更重要的是,南怀信将这时机推到了最好。
七公主的事情,让皇后和林贵妃先后训斥了吴老太君。深感危机的吴老太君回府自然会深究此事,此时扯出来李管家的种种勾当,比什么时候都合适。
当然,这种情况,也算在苏昭宁的料想之中。只不过,如果光由她来做,未必日后吴老太君回忆起来,不会觉得苏昭宁为了自己利益,就情愿把侯府先推出去。
南怀信这般一行事,吴老太君根本就不会关注苏昭宁做了什么了。
好的,都给了她苏昭宁。
坏的,都被他南怀信承担了。
苏昭宁鼻子有些发酸,轻轻地唤了一句:“夫君。”
南怀信听了这句,心都被撩拨得颤了一下。
他的手从她的乌发上摸过,他想轻轻去吻她的眉眼,却唯恐自己青天白日就做些荒唐事出来。
他便又强行忍住了。
将视线挪到其他物事上面,南怀信有一搭没一搭地同苏昭宁说着其余的事情:“京中如今有个新的传言。有人说,李管家其实是被谌家收买了。因为谌仁和出言不逊得罪过你,他为了先下手为强,就收买李管家做出这种事。”
“他得罪我那是李管家设计之前,这样的传言也有人信?”苏昭宁觉得很是纳闷,她抬起头,仰面看向南怀信。
那双情意如丝的桃花眼中有遮掩不住的笑意。
“不管别人信不信,谌家人自己是相信的。他们家的大少爷,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曾经又做过什么,自己可是一清二楚。”“更何况,谌仁和确实早早就得罪过你。”南怀信如孩童在邀功讨糖果般地说道,“那幅《瑛神赋》的事情你不记得,我可替你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