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杨茂气急强令,朱高佑无法,除了城头抵抗西鞑的兵甲不能撤离,城中的八百铁骑已经集结待立。
朱高佑冲下城墙,翻身上马,一令呼出,这八百河西铁骑从南门奔出,前往西门迎战。
西门前,万余鞑子层层压迫,奈何秦王兵锋凸显,更迅速破了西鞑侧翼阵列,金帐王分兵转向,使得这万余鞑子的攻势减退不少,给兆阳镇的防守一个缓息机会。
“勇士们…冲啊…破了城墙,冲入城内,宰杀夏人…”
鞑子各队各帐列勇士前,所领带攻的百户们嘶吼不断,眼看着这些人再度发起强攻,结果南面冲来一队铁骑。
朱高佑望着人海般的鞑子阵列,扯呼示令,身后旗令兵呜呜鼓吹号角,以扬声威,也就眨眼功夫,八百铁骑化作一柄锋利的长枪,直直捅进鞑子军阵。
“噗噗噗”
“咣咣咣”
在铁骑狂奔下,巨大的马力只把阵前的鞑子撞得惨死连连,那朱高佑长刀挥砍,纵然他有百斤之力,携势劈出,可是刀不够数息,就被鞑子的兵刃抵挡,泄去大半力气,这对于铁骑冲杀而言,绝非好现象。
果不其然,当朱高佑冲击强杀两阵鞑子后,整个骑队的攻势逐渐缓慢,那些鞑子立刻蜂拥冲来。
面对围杀,朱高佑顿时心急,说实话,他当真不明白杨茂为何要这么做,眼看着铁骑就要被鞑子拖身无力,在自己率部来袭的方向,几十骑轻骑匆匆奔来,朱高佑转首看去,那些轻骑沿着自己方才冲杀出的缺口直奔阵中,这在鞑子围杀的情况就是自投死路。
“放!”
奔来的轻骑小都伯扯呼一声,身后几十骑立刻抄出涂抹了火油的弩箭,待火折子引燃,几十支火矢向乱战中射来,这对于成千上万的鞑子而言,实在渺小不已。
一连三合,这几十骑至少射出数百支火矢,原以为不过星火之势,不成想那些鞑子的阵列边缘竟然冒气黑烟,紧接着黑烟变成浓烟,滚滚翻起,这让鞑子惊愕不已。
城头,杨茂瞧此,心中急切之意算是缓下三分,之所以这般,全是起初派人暗中浇灌火油路径之为,由于柴草铺盖,大雪封压,鞑子并未注意,可是战中踩踏使得火油全都裸露出来,且火油油性极大,极易沾附其身,鞑子起初不注意,并未发觉什么,现在被火矢引燃,虽然无法像干燥柴草那样燃烧,可是浓烟遮蔽,乱战视线方位,却是实实在在。
这些鞑子被浓烟缠身,远远看去,攻城的鞑子侧翼、边阵列全都是黑烟散开,且那股子刺鼻之味让鞑子重咳难喘,根本分不清那边是那边。
借由这个机会,朱高佑搏命强突,算是从鞑子的侧向冲出来,即便如此,八百铁骑也仅剩半数不过。
那些鞑子觉察夏人暗计其中,正欲缓战后撤,再行计较,结果南面传来沉重的号角声,显然不是西鞑的战号!
“南宫将军,你看那边!”
望着兆阳镇的战况,周仝惊呼,南宫保细眼瞧之,二话不言,挺槊杀出,身后,三万河西军分阵十余列,层层递进,向兆阳镇冲来。
“杀…”
南宫保率部赶来,心中早就憋了一腔怒火,此间看到鞑子强势欺压秦王,这等耻辱如何都不能忍下,呼声领身,其后浪潮滚滚,至于兆阳镇前的攻城鞑子,发觉夏人兵甲从南面袭来,顿时乱脚。
“该死的夏人…”
波拉望着夏人的攻势,整个人都背脊发冷,论硬战搏命,西鞑人生自恶劣环境,连虎豹豺狼都敢空手搏之,足以可见鞑子勇悍,但是鞑子与北蛮一样,他们只忠于自己的氏族,而非金帐王,至于所谓的信仰神灵,不过是虚无灵魂中的一撇罢了,现在杨茂设计,以火油遮蔽鞑子战阵的视线,此就让鞑子心乱,加之南宫保突袭杀奔赶到,那股子威压不亚于将一座大山盖在鞑子头上。
半盏茶的功夫不过,南宫保直直冲入鞑子阵中,那个鞑子面对南宫保等夏将的血杀强悍,根本无力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