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合,这几十骑至少射出数百支火矢,原以为不过星火之势,不成想那些鞑子的阵列边缘竟然冒气黑烟,紧接着黑烟变成浓烟,滚滚翻起,这让鞑子惊愕不已。
城头,杨茂瞧此,心中急切之意算是缓下三分,之所以这般,全是起初派人暗中浇灌火油路径之为,由于柴草铺盖,大雪封压,鞑子并未注意,可是战中踩踏使得火油全都裸露出来,且火油油性极大,极易沾附其身,鞑子起初不注意,并未发觉什么,现在被火矢引燃,虽然无法像干燥柴草那样燃烧,可是浓烟遮蔽,乱战视线方位,却是实实在在。
这些鞑子被浓烟缠身,远远看去,攻城的鞑子侧翼、边阵列全都是黑烟散开,且那股子刺鼻之味让鞑子重咳难喘,根本分不清那边是那边。
借由这个机会,朱高佑搏命强突,算是从鞑子的侧向冲出来,即便如此,八百铁骑也仅剩半数不过。
那些鞑子觉察夏人暗计其中,正欲缓战后撤,再行计较,结果南面传来沉重的号角声,显然不是西鞑的战号!
“南宫将军,你看那边!”
望着兆阳镇的战况,周仝惊呼,南宫保细眼瞧之,二话不言,挺槊杀出,身后,三万河西军分阵十余列,层层递进,向兆阳镇冲来。
“杀…”
南宫保率部赶来,心中早就憋了一腔怒火,此间看到鞑子强势欺压秦王,这等耻辱如何都不能忍下,呼声领身,其后浪潮滚滚,至于兆阳镇前的攻城鞑子,发觉夏人兵甲从南面袭来,顿时乱脚。
“该死的夏人…”
波拉望着夏人的攻势,整个人都背脊发冷,论硬战搏命,西鞑人生自恶劣环境,连虎豹豺狼都敢空手搏之,足以可见鞑子勇悍,但是鞑子与北蛮一样,他们只忠于自己的氏族,而非金帐王,至于所谓的信仰神灵,不过是虚无灵魂中的一撇罢了,现在杨茂设计,以火油遮蔽鞑子战阵的视线,此就让鞑子心乱,加之南宫保突袭杀奔赶到,那股子威压不亚于将一座大山盖在鞑子头上。
半盏茶的功夫不过,南宫保直直冲入鞑子阵中,那个鞑子面对南宫保等夏将的血杀强悍,根本无力抵挡。
一个照面,牙察落马,这般景象就像盆冷水泼进滚烫的油水里,顿时炸锅。
“千户主首领被夏人杀了…千户主首领被夏人杀了…”
一言惊呼彪起,瞬间,牙察的氏族勇骑乱阵起来,那些正欲围战勇骑们观望阿勿嘀的首领氏族大旗倒下,立刻失去所有战心,秦王直接胜战一筹,继续携势攻向金帐王。
这般突然的变化使得于后赶来的药罗葛氏勇骑惊呆,原本他们只是奉命让牙察的氏族陷入鏖战,将大夏秦王给拖住,那时金帐王携天威袭来,一举定胜,可现在牙察被秦王迅速急战斩杀,其它氏族勇骑更是弱战散去,如此侧翼的防守就全给暴露。
面对秦王的兵锋,这千余药罗葛勇骑惊蛰之余强杀抵住,但秦王兵锋正劲,区区千骑根本不是对手。
也就一合功夫,秦王再度破战,直奔向金帐王的本阵。
“大王,夏骑杀来了…牙察千户主败落,所部氏族各自散去!”
对于这个急告,拔拓早就看在眼里,一股火气冲上来,拔拓抽刀砍掉奴从的脑袋。
“废物东西,有传告的气力,还不赶紧去杀敌!”
叱声下,拔拓的帐前角手呜呜鼓吹,待这股沉音散开,金帐王本阵万余勇骑向秦王杀去,远远看来,秦王的骑队就像一支汪洋小舟,而金帐王的氏族勇骑就是一片洪潮,这等势力对比相差甚多,真让人为秦王的莽撞强战忧心。
兆阳镇城头,杨茂从角楼中看到西鞑战阵变化,立刻急呼朱高佑:“快,立刻出城冲杀!”
听此,朱高佑完全呆愣:“先生,鞑子还在强攻城门,此时出战,只怕兆阳不保!”
“你个混种,如何废话?老夫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再者言,一座小小的兆阳镇有什么可守,若是秦王出了闪失,你我陪葬都不足以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