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国只有身有爵位才能拥有奴仆,没有爵位哪怕是家里再富有也不允许蓄奴,每一级爵位都规定能够得到什么样的赏赐。从住宅的规格到奴仆的数量都是写得明明白白,不到那一级爵位就是财富再多,不能享受到的待遇就是享受不到,能看得出爵位的重要性。
“大汉仅是有过一次募捐获爵,便是再有募捐获爵也与我等无关。”张勇说的是事实,募捐获爵真就不是普通人办得到,普通人想要获得爵位只有拿命去拼:“爷们都要抓住机会了。”
刚才问话的人再问:“吃喝用度如何?”
“自行携带啊!”张勇奇怪地说:“发财是你们的事,获爵也是你们的事,难不成其它就与你们无关了?”
说的是呢,又不是纳入军方体系,去了西域抢了多少都算是自己的,有功劳还能得到认可,还奢求什么?
军方的兵甲器械和吃、喝、穿、住都是公家,可他们只能得到缴获的其中一小部分,绝大多数是被纳入国库。
“要是携带不起……”廖方满脸纠结:“就去不了了?”
不是遭灾了吗?男子汉大丈夫就是出门也要留下能让家人支撑下去的口粮,怎么能是带着家人要吃的口粮出门?
张勇说道:“可向官府借贷。”
一时间,旁听的人就是一片哗然。
借贷这个词对百姓来说就是噩梦,借一百钱不用多久就能滚成数百钱,更黑的还有。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借贷搞得家破人亡,对于很多人来说哪怕是饿死也算自己的,借贷却是会祸害家人。
“无需抵押,利息也不高。”张勇解释了一下,比如借百钱一年后要还一百一十钱(一利率),也不是想借多少就借多少,最高上限是五百钱。他就问众人:“厚道吧?找不到更厚道的了!”
利息只有一分,就是太低了才令人不信,说到底也是西北的人才归于刘彦统治之下不久,对汉国的归属感不强也缺乏信任感。
“那是什么表情?”张勇也不怕说难听话:“去了西域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谁也没把握的事。没抵押又不涉及家人,骗你们又能骗到什么?”
众人听着是那样的道理,但是和官府讲道理会显得很无知和幼稚,因此众人依然是一脸不信的模样。
人群之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张勇,你那么卖力,是有什么好处吧?”
“谁?喊话的人,我可听出你是谁了!”张勇知道该是县里人,可真没听出是谁。他愤怒地说:“某能得到什么好处?!不是看到乡里乡亲,不想看着你们在灾年被饿死,某那么多话又是何必!”
其实张勇还是能得到好处的,比如宣传政策可以向县里领导赏钱,可他说的那些也都是事实,没添油加醋,也没弄虚作假。他本来也是要宣传,就是恰好碰上廖方,迟早的事情罢了。
刚才喊话的人直接脖子一缩,人也是一矮,很是直接地溜了。
不远处的房屋之内,谢艾从刚才就一直在看,张勇说了什么,百姓又是什么表现,几乎是尽收眼底。
房屋之内还有本县的县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叫陈方之,很是尴尬地说:“是下官教化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