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孝恪也不说客气话,看样子真有打算在这里用饭,于是客气就成了真正的操办,可汗府里里外外地忙碌起来。
席间,阿史那薄布问起山口处的事情,郭孝恪说,“还不是高峻那小子,因为一月前乙毗咄陆部的牧民趁夜跑过来,伤了两个人、烧了几间厩房,损了他五匹马,他就不干了,拉了三百人打到人家地盘上去出气,我这个都督都劝他不住。”
稚临问道,“不知道眼下情形如何?”
“如何?我一点不知。不过阿史那欲谷倒是通报了两次,依我看他是小题大做。他说高峻穷凶极恶,把他一千七百多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只有一人漏网,马匹尽数抢了、刀枪也被尽毁。我却不信,一支三百人的牧民罢了,怎么会有这样大的便宜?”
阿史那薄布父子从郭孝恪的话里、语气、表情上都看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可汗道,“难道真有此事?三百人……一千七!落花流水!”
稚临低声嘀咕,“他一个人刚从水池子里跳出来,还抱个女子,不也把我们五个好手打得落花流水!”
郭孝恪笑着说,“高牧走时连声招呼都没打,随他闹去!连长安都没兴趣管他,我整天的大事还忙不过来,谁会有功夫管他打架斗殴的事!”
又说,“总之乙毗咄陆部和西州没敢撕破了脸,我就不会去帮高峻,前些日子高峻从赤亭守捉拉来的一个高让,现在在古屯城东山口的守捉任正使。他也说要拉了手下去帮高峻,让我拦下了。我说皇帝都不管,这有你什么事,你老实给我呆着!”
阿史那薄布感觉郭孝恪的最后一句话像是对自己说的,不由得暗暗打个冷战。可汗问,“守捉有多少人?”
都督道,“人不在多、我也没进去过,都是高峻安排的,怎么不得五、六个人?”可汗父子偷偷对视,五六个人,真不把浮图城万把人放在眼里呀。
饭后,阿史那薄布请郭都督休息,郭孝恪也不客气,在锦榻上一倒便睡。他那些亲兵只在门口站了两人,也不去叫都督忙正事。郭孝恪一觉就到了天黑,起来后一个劲地埋怨手下。
于是匆匆起来,收拾着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