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领着本城人马进行操练的,正是阿史那薄布的独子稚临。先前他看上个丽容,却被柳中牧的牧监高峻抢走,不但在交河的温汤旅舍让高峻打得狼狈逃窜,还家门口被一匹马踢得晕倒在地,这口气硬是让他爹压伏下来。
高峻在白杨河建立牧场时,这对父子也暗暗忍下了,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管辖的弩支、古屯等地都让白杨牧拉过去,他们敢怒不敢言。
不过,最近他们听说西州与乙毗咄陆部双方起了龌龊,双方在阿拉山口处对峙起来,稚临就有些坐不住。
他说,“我们虽然与欲谷叔父以前有过不和,但那算是家里的事情。现在,他在山口那边既然敢摆出这样的架势,我们就一动不敢动?”
阿史那薄布却不这样想,他认为浮图城眼下的大好局面,不能凭着一时的冲动就葬送了。至少他们要再等一等。阿史那欲谷再张牙舞爪,毕竟没有最后与西州撕破脸,我们乱动什么?
他对儿子说,阿史那欲谷害我们还浅么?事情一有不妙,阿史那欲谷带人往后一退就没有事了。我们除了浮图城,还要往哪里退?退到玉门关东面去?笑话!
但是阿史那薄布也同意儿子要外出操练的想法,浮图城的兵马已经胖得走都走不动了,就让儿子去耍一下子,看看西态度。同时也算是做做准备,万一真有事,不至过于的匆忙。
听到军士来报,阿史那薄布吓了一大跳。西州都督到此,那就是代表着大唐,他哪敢怠慢,忙着整理仪仗出城。
郭孝恪在马上一抱拳,哈哈笑着说,“大汗,本督是要去轮台县送官上任,路过贵地,想着也有些日子没有到浮图城走动,特来相扰!”
阿史那薄布忙着客套,虚意请郭都督一行到城中歇息,没想到郭孝恪一口便答应了。
都督的卫队长悄悄上来,贴着郭孝恪的耳朵问道,“都督,我们要不要在城外留些人?至少属下认为,最好到白杨河的守捉再调些人马来。”
郭孝恪说不必,城外不需留人,大家一块进城,也许会有一顿酒喝。于是三十几人举了大旗,大摇大摆地进去。
稚临也悄悄对他爹使眼色,也不知要表达什么意图,但是总该有些行动是确定的。阿史那薄布装作看不见,热情地引着郭都督一行进城,一面在大厅中落座,一面吩咐手下准备酒宴款待郭孝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