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不,是道士。”冯一鸣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光头,虽然没了头发不大看得出年龄段,但至少得五十岁开外了。
“你是那个……”苏行文眼角余光看见女儿苏素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嘴唇动了几下,才勉强笑着说:“还好当时苏素抄了车牌号……”
“要没有苏素,事情也能解决,但速度可能就要慢得多了。”于飞接口道:“苏素心思细,行事果决,不然苏叔叔还得在收容收里遭几天罪。”
苏行文好一会儿面色才恢复正常,当年自己说来掷签的青年虽然器宇不凡,但面相暗带杀机,女儿苏素却贸贸然记下了车牌号还被自己训斥,没想到,到头来却救了自家性命。
吃过饭,原本安排苏行文去睡一觉,但无奈他非说要把事情做个了结,最后冯伟安安排车送冯良才回青萍,其他人就在合香居顶层的办公室坐下。
“这是青萍苦茶,虽然刚入口味儿苦了点,但仔细一品却暗藏幽香,正所谓苦尽甘来、柳暗花明。”冯一鸣端着古式茶盏,笑道:“集团高层除了魏军和梁刑之外,其他人都是定量供应,老爸你要不要带点回去?”
“我喝不惯这茶,你妈妈更喝不惯,她夏天苦瓜都不肯入口。”冯伟安打量着手上黝黑透亮的茶盏,“倒是这茶杯有点意思……”
“看起来像什么?”
冯伟安眨眨眼,试探问:“宋黑釉茶盏?”
“看起来像是官窑?”冯伟安脑子一转想起儿子现在的身家,大喜道:“哥窑肯定不是,汝窑釉白青、官窑釉青绿,难道是……”
冯一鸣面带笑容避而不答,转头看向苏行文父女,心里不住吐槽,这么多年了,老爸这眼力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呢!
俗话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年代能玩得起古董的,还能堂而皇之拿出来招待客人的,那都是豪奢人家,苏行文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转头看了眼女儿,苏素手指微动,在苏行文手心上划了个字。
以钱红军为首的拆迁公司在青萍横行霸道,弄得天怨人怒,这对展雄集团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对于冯家来说更不是什么大事,更别说这帮人都被逮进去了,八成得蹲几年,说不定青萍知道底细的人还暗自竖起大拇指,佩服冯家当断则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