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仅限于此了。
都是些老爷子曾教导、劝诫过他们的地方。
“那根树干上的叶子都不要摘了,把你头顶上那簇摘完了就下来,这株茶树的虫害情况有些严重……”
易寒打了个哈哈,在乱草中用脚趟出一条路。
易烟柳嘟着小嘴,狐疑的看着易寒的背影,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告诉她,她这个熟悉的哥哥身上似乎多了些东西,让她感觉有些陌生。
采茶不采根,取叶不取尽。
这是茶农的规矩。
一早上的功夫,在十一半的时候,两兄妹几乎把整个废茶园兜兜转转了一圈,在一番挑挑拣拣后,才把两个背篼装满。
普洱茶的采摘时间,最好在日出半小时后开始,十二点左右结束。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鲜叶的水分含量过高,利于萎雕和杀青。
接下来,便是真正的制茶。
回到院子,易寒搬出那口老爷子传下来的铁锅,铁锅底部颜色略深,黝黑而乌青,锅沿处细细的铁锈很明显被人磨砂过了,不像是闲置很久的模样。
易烟柳前几天一回到家里,便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个干净。此刻见易寒开始做茶,她端个小板凳,托着脑袋,乖乖的看着易寒。
“呼……”
将用砖头简易做成的灶台搭好,易寒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
“嗯?”
而在易烟柳的眼中,此刻的易寒宛若换个一个人。
专注而沉凝。
连鼻尖上反射的阳光,都带上了认真的弧度。
双目沉着,眉角带峰,一股山中青竹任风吹雨打去的气质由内而发
好似在此刻,易寒的眼中只有眼前的普洱茶叶。
小节完全干燥的玉米秆徐徐燃烧,温顺的火苗舔舐着锅底,铁锅的温度急剧上升。
铁锅的温度,直接影响到茶叶杀青的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