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凌河遇上了熊廷弼,熊廷弼微笑着说:“六万军队就可以把敌人一举荡平,到头来怎么样呢?”
王化贞感到惭愧,建议驻守宁远和前屯。
熊廷弼说:“已经晚了。现在只有保护老百姓入关去!”于是把自己所领的五千人交由王化贞来殿后,把全部积蓄都放火烧了。
正月二十六日熊廷弼和韩初命一起护送难民入得关来,王化贞、高出、胡嘉栋也先后入关,只有高邦佐自杀而死。
孙得功率领广宁城的叛将把后金军迎入广宁时,王化贞逃跑已有两天时间。
后金军追赶他们追了二百里,因路上没得粮食吃才回去。战败的消息传到朝廷,京城为之震惊。
萨尔浒之战和王化贞,都可以说是指挥不力造成的失败。
到了眼下,孙承宗主持大局,则不存在这个问题。
因为孙承宗不但头脑清楚,是明末当之无愧的帅才,且地位崇高。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明熹宗朱由校即位,孙承宗以左庶子充当日讲官。
孙承宗是天启皇帝朱由校的老师,这种人为统帅,至少不怕谗言,而又有军事才能,则更为不易。
似乎是天要庇佑大明了。
天启元年(1621年),孙承宗官升少詹事。同年,后金进攻辽东,沈阳、辽阳先后被攻陷,辽东经略袁应泰自杀。御史方震孺奏请熹宗朱由校以孙承宗代替崔景荣为兵部尚书,朝中大臣也认为孙承宗知晓兵事,推举孙承宗为兵部添设侍郎,主持辽东防务。
熊廷弼被罢免后,朝廷以王在晋为辽东经略。王在晋上任后打算袭取广宁,但总督王象乾认为就算能攻取广宁,但也不容易守住,还不如重守山海关防卫京都。
于是王在晋在山海关外八里铺修筑重关,留四万人马去守。
袁崇焕认为王在晋此举不是好的策略,与王在晋争辩无果后,上书给首辅叶向高。
叶向高却认为不能凭主观猜测,于是孙承宗请求亲自前往辽东决断。
朱由校非常高兴,加封孙承宗为太子太保,并赏赐蟒袍、玉带、银币等。
孙承宗到达山海关后,巡行边塞,袁崇焕向孙承宗请示道:“在宁远驻扎五千兵力,以壮十三山的声势,然后派遣将领带兵去救援十三山。宁远距离十三山只有两百里,可以轻易占据锦州,如果不行再退守宁远,怎么能放弃十万难民?”
孙承宗于是与总督王象乾商议,王象乾认为驻扎关上的军队刚刚打了败仗,士气沮丧,不如调动插部护关的军队三千人前往宁远,孙承宗同意后一方面调兵前往宁远,一方面去救难民,救援失败,十万难民只救回六千人。
孙承宗对此询问王在晋:“新城修筑好以后,是不是要将旧城的兵马移四万人来驻守?”
王在晋说:“应该另外设立一支四万人的军队。这样一来,八里铺就有八万兵了,可是一片石西北不派兵驻守吗?在八里铺内修筑重关,新城后面就是旧城,旧城前面埋的地雷是用来对付敌人的,还是用来对付自己新兵的?新城可以守的话,还用得着旧城吗?新城要是不能守,四万守兵倒戈,你是打算开关放敌人进来,还是闭关投降敌人?”
“如果这样的话,敌人兵临城下,士兵像先前那样逃跑,哪里还用得上重关?”孙承宗说:“准备在山上建三座营寨,防止士兵溃逃。”
王在晋说:“士兵没有溃败就修筑营寨等待他们,你这是在教士兵逃跑吗?况且逃跑的士兵可以进来,敌人也可以尾随他们进来。你现在不为恢复做打算,却在这闭关自守,把关外防线全部撤离,还天天在朝廷争斗,京都以东还有安宁之日吗?”
孙承宗无话可说,孙承宗于是召集诸将商议关外防守的问题。
袁崇焕主张守宁远,阎鸣泰主张守觉华岛,王在晋主张守中前所。
孙承宗采用袁崇焕的建议,并亲自镇守关门。
而后明熹宗在孙承宗的建议下罢免了王在晋的辽东经略之职。
天启二年(1622年)八月,孙承宗于是自请为督师,还让蓟、辽等原来的将领监管各处,见机行事时不必受到其他人的限制。
孙承宗用阎鸣泰为辽东巡抚,又用鹿善继、王则古为赞画,并请求从国库带走八十万钱。
皇帝朱由校同意后,亲自将孙承宗送出宫门,并赐给孙承宗尚方宝剑、坐蟒等,内阁大臣将孙承宗直送到崇文门外。
孙承宗上任后,让江应诏制定军事编制,让袁崇焕建造营房,李秉诚训练火器装备,鹿善继、王则古处理军需物资,沈棨、杜应芳维修甲仗,孙元化修筑炮台,宋献、程仑购买军马,万有孚采伐树木,祖大寿辅助金冠守觉华岛,陈谏助赵率教守前屯,鲁之甲拯救难民,杨应乾招募辽人编制成军队。
孙承宗发现先前关上的士兵没有纪律,而且有大量的不符合条件的人冒领军饷,于是孙承宗阅兵后,将河南、真定等地不符合条件的士兵全部遣回。将鲁之甲所拯救出的难民征召七千人出来去驻守前屯,杨应乾招募的辽人军队去镇守宁远,请求朝鲜声援辽东,又犒赏东江镇的毛文龙,让他四面防卫。并传令给沈有容进据广鹿岛。
而后江应诏被弹劾,孙承宗请求让马世龙代替,并让尤世禄、王世钦为南北帅,听马世龙调遣。
朱由校听从孙承宗的建议并赐给马世龙尚方宝剑。
登莱巡抚袁可立与孙承宗同为天启二年殿试同考官,共同主辽期间满人蜷伏。
孙承宗将辽海防务委之于袁可立,十分倚重。他说道:“读后先大疏,皎皎揭日月,行中天而底里洞彻,殊令人可味,可展布四体,仰酬国恩。”
皇帝朱由校喜欢视察边关,经常派东厂的人到关门,然后将边关的事情上报给朝廷。
魏忠贤掌权后派遣自己的党羽刘朝、胡良辅、纪用等四十五人带着数万武器装备来到关门,供给边关军队,又用白金十万,蟒、麒麟、狮子、虎、豹等银币赏赐将士,赐给孙承宗蟒服、白金等,表面上是慰劳军队,实际上是窥探军情。
孙承宗出关巡视宁远,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上书给朱由校,说不能让宦官监军,但朱由校却回复说这没什么。
使者到边关后,孙承宗只用茶水招待。
天启三年(1623年)孙承宗推荐阎鸣泰当辽东巡抚以后,认为他没有实际才能,所以军事上的事很多都不跟他商议,阎鸣泰因此感到不高兴,朝廷议论后,将阎鸣泰罢免,用张凤翼接替,但张凤翼胆小,又主张退守山海关。
孙承宗对此感到不高兴,出关巡视宁远,召集众将开会,多数将领都想退守山海关,马世龙建议守中后所,袁崇焕等主张守宁远。孙承宗采用袁崇焕的主张,于是让祖大寿修建防御工事,令袁崇焕、满桂驻守宁远。
孙承宗担心自己的权利受到限制,上书朱由校说督师和总督不能同时设立,请求将自己罢免。
朱由校于是终止总督的推选,令辽东巡抚移驻宁远。
张凤翼觉得这是置自己于死地,与万有孚等诋毁马世龙。
没过多久,万有孚被蓟州巡抚岳和声弹劾,张凤翼于是称马世龙和袁崇焕陷害,捏造谎话欺瞒朝廷,试图阻挠出关的计划。
给事中解学龙也大力陈说马世龙的罪过,孙承宗非常生气,上书给朱由校说边关的防守策略,说宁远、觉华不能放弃,并为马世龙辩解,又揭发万有孚与张凤翼等勾结的罪状。
天启四年(1624年),宁远城修复的差不多了,关外的守备器械也已建造完毕,孙承宗上书朱由校请求发军饷二十四万,这样就可以大举进攻了,但兵部和工部却横加阻挠,向朱由校进谗不能给钱,孙承宗上书催促无果,孙承宗大军因此没有出征。
孙承宗坐镇辽东,与天津巡抚李邦华、登莱巡抚袁可立遥相呼应,“关门息警,中朝宴然,不复以边事为虑矣。”
在这样相对安定的大背景下,按照战功来衡量,似乎孙承宗有些碌碌无为。
兵部尚书王永光对孙承宗积极防御的一番作为作过很中肯的评价:“兵家有云,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孙阁老之所以打的都是小仗,是因为建奴知道他能打仗,再加上登莱两军镇袁军门的水军牵制,后金不肯贸然来碰他的霉头,所以两年下来,孙阁老和袁军门一直没有发动大战役的机会,而发动战略总反攻把后金赶出去的机会又不成熟。但反过来说,孙阁老在无形中为朝廷省下了许多军费,确保了山海关安然无恙,使大明朝廷有了更多的机会养精蓄锐,充分显示了天朝的不战之威。”
首辅孔贞运评价孙承宗:“公久历海上,凡地形险易,军储盈缩,将吏能否,虏情向背皆洞若烛照,故登莱终公(袁可立)之任销锋卧鼓。”
这也从另一方面肯定了孙承宗和袁可立积极防御之功。
令人惋惜的是,正当孙、袁二公积数年之力准备大有作为组织大反攻之时,阉党已全面掌控局势,天启皇帝不再过多的直接参与政事和军务。
与两年前比起来,孙承宗更加孤独,政治牌面锐减。
不管当官还是当统帅,都靠有人撑腰,都需要权力的支撑。
对于蓟辽督师这种大明朝重中之重的位置,更是如此,而且必须得到皇帝最大限度的支持。
本来明军对建奴的形势就很不好,即便是皇帝全力支持,将帅都很得当,而且都用命,也难有几分胜算。
现在还有一件让孙承宗头疼的事情就是,随着毛文龙的东江军崛起,以祖大寿等人为首的辽西辽东本地世家将门不乐意了。
“你光是为了防风,完全可以像你韦家庄里面那样,多修防风林便可以了吧?”吴三辅像是看穿了韦宝的心思,“你这是为了将韦家庄与外界隔开,为了割地称雄!修建这么高大坚实的城墙,十万大军都打不进来。”
韦宝一汗,虽然他知道,自己修筑城墙,一定会给人这种感觉,这不是什么能隐瞒的心态,但吴三辅是第一个当他的面这么说出来的,韦家庄之外的人。
吴三辅和吴雪霞饶有兴致的看着韦宝,等待韦宝回答,想看看巧舌如簧,善于辩论的韦宝会说出哪些借口。
韦宝却只道:“与外界隔开是真,割地称雄是没有的。若要割地称雄,辽西绝不是什么好地方,大漠,朝鲜,都比辽西好,再不然,关外也行。关内有大明重兵驻防,我这么点人,称雄什么呀?三辅大哥,你这话过重了,我当不起。”
“这有什么啊?辽西辽东哪个世家大户不想称雄一方?称雄又不是造反。”吴三辅不以为意的笑道:“只是没有人会花费这么大的财力物力人力修筑城池。要么是没有这么大的财力,要么就是没有这个耐心,你这城墙打算修多高?”
“三丈以内。”韦宝答道。
“那你怕是还要修筑五六年吧?别等你城墙没有修好,先给旁人做了嫁衣。”吴三辅笑道:“不过,你现在不用担心了,有我吴家在,没有人敢再打你韦家庄的主意。”
“那就多谢三辅大哥了。”韦宝淡然道。
“你该多谢雪霞才是。”吴三辅呵呵一笑。
韦宝看向吴雪霞,吴雪霞正在看车外风光,听吴三辅提起自己,粉脸一红,嗔道:“哥,说话就说话,老是说到我身上干什么?韦公子谢我什么?”
“小宝要是成了咱们家的女婿,还有谁敢打韦家庄的主意?这不是应该谢你吗?”吴三辅笑道。
吴三辅的话,说的韦宝和吴雪霞同时脸发烫。
韦宝以为吴雪霞会反驳的,吴雪霞却并没有。
这让韦宝心中暗喜,女人不怕多,男人大抵如此,尤其是美女。
像吴雪霞这种倾国倾城,美貌绝世的女孩,更是什么年龄段的男子都能被秒杀,韦宝也不例外。
韦宝一行人快到山海关的时候,山海关的大佬们也在各自忙碌。
这几天,他们开了好几次军事会议,主要因为思想不统一。
仍然是老问题,主战主守,似乎从建奴十几年前开始猖獗,从萨尔浒之战后,这个问题一直困扰明军,困扰边军。
这几年大明与建奴的主要战事主要集中在两次,一次萨尔浒之战,一次王化贞和熊廷弼。
大明倒闭的祸根是从万历中后期开始种下的,而这两次战役惨败,更是直接将大明的东北军务拖入了雪上加霜的境地。
1618年(万历四十六年,后金天命三年)正月,后金努尔哈赤趁明朝朝廷党争激烈、防务松弛的时机,决意对明用兵。农历二月,努尔哈赤召集诸臣讨论用兵方略,决定先打辽东明军,后并叶赫部,最后夺取辽东。农历三月间,后金加紧秣马厉兵,扩充军队,修治装具,派遣间谍,收买明将,刺探明军虚实。在经过认真准备和精心筹划之后,努尔哈赤在农历四月十三日以“七大恨”誓师反明,历数明朝对后金国(建州女真)的七大罪状,率步骑2万向明朝发起进攻。
抚顺城以东诸堡,大都为后金军所攻占。后金军袭占抚顺、清河后,曾打算进攻沈阳、辽阳,但因力量不足,翼侧受到叶赫部的威胁,同时探知明王朝已决定增援辽东,便于九月主动撤退。
抚顺等地接连失陷,让明神宗感到事态严重,派兵部左侍郎杨镐为辽东经略,主持辽东防务。并决定出兵辽东,大举进攻后金。
但由于缺兵缺饷,不能立即行动,遂加派饷银200万两,并从川、甘、浙、闽等省抽调兵力,增援辽东,又通知朝鲜、叶赫出兵策应。
经过半年多的准备,援军虽大部到达沈阳地区,但粮饷未备,士卒逃亡,将帅互相掣肘。
1619年(明万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正月,努尔哈赤又亲率大军进攻叶赫部,得到二十多个寨子。听说有明朝的军队来了,这才回去。
明朝的杨镐派遣使者去后金商议罢兵,努尔哈赤回覆书信拒绝。
1619年(明万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二月,明抵达辽东的援军约87000余人,加上叶赫兵一部、朝鲜军队13000人,共约11万,号称20万。
由于明朝朝廷财政紧张,无力长期供养辽东集结明军作战部队,明神宗一再催促杨镐发起进攻。于是杨镐坐镇沈阳,命兵分四路围剿后金。
总兵马林率1万5千人,出开原,经三岔儿堡,入浑河上游地区,从北面进攻;总兵杜松率兵约3万人的主力部队担任主攻,由沈阳出抚顺关入苏子河谷,由西面进攻;总兵李如柏率兵2万5千人,由西南面进攻;总兵刘綎率兵1万余人,会合朝鲜军共2万余人,经宽甸沿董家江北上,由南面进攻。
另外,总兵祁秉忠,辽东将领张承基、柴国柱等部驻守辽阳,作为机动增援部队;总兵李光荣率兵一部驻广宁,保障后方交通。副总兵窦承武驻前屯监视蒙古各部;以管屯都司王绍勋总管运输粮草辎重。
杨镐本人则坐镇沈阳,居中指挥。
时杨镐奏上“擒奴赏格”经兵部尚书黄嘉善复奏,明神宗批准,颁示天下。
赏格规定:擒斩努尔哈赤者赏银10000两,升都指挥使;擒斩其八大贝勒者赏银2000两,升指挥使;李永芳、佟养性等叛将,若能俘献努尔哈赤,可以免死。又诏令叶赫贝勒金台石、布扬古若能擒斩努尔哈赤,将给与建州敕书并封龙虎将军、散阶正二品。若擒斩其余努尔哈赤的十二亲属伯叔弟侄,及其中军、前锋、领兵大头目、亲信领兵中外用事小头目等,一律重赏并且封授世职。
原拟1619年(明万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农历二月二十一日出边进击,但因天降大雪,改为同月二十五日。同时,限令明军四路兵马于农历三月初二会攻赫图阿拉。
后金方面努尔哈赤在攻破抚顺、清河之后,鉴于同明军交战路途遥远,需要在与明辽东都司交界处设一前进基地,以备牧马歇兵,于是在吉林崖筑城屯兵,加强防御设施,派兵守卫,以扼制明军西来之路。
四路明军出动之前,作战企图即为后金侦知。
努尔哈赤探知明军行动后,认为明军南北二路道路险阻,路途遥远,不能即至,宜先败其中路之兵,于是决定采取“凭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集中兵力、逐路击破的作战方针,将6万兵力集结于都城附近,准备迎战。
1619年(明万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农历二月二十九日,后金军发现明朝刘綎军先头部队自宽甸北上,杜松率领明军主力已出抚顺关东进,但进展过速,孤立突出。
努尔哈赤接到奏报以后,决定以原在赫图阿拉南驻防的500兵马迟滞刘綎,乘其他几路明军进展迟缓之机,集中八旗兵力,迎击杜松军。
努尔哈赤说:“大明军队确实来攻打我们了,我们南方已有驻兵五百人,就用这些军队抵御南方的敌军吧。这是明军声东击西的战术,他们故意让南方的军队先让我们知道,这是要引诱我们的军队开向南方,他们的主力大军一定会从西边抚顺关的方向来进攻的。我们要先打他从西边来的军队。”
努尔哈赤命令诸王贝勒和大臣领城中兵出发向西迎敌。
军队正行进的时候,哨探又来向努尔哈赤报告说:“东南方向从清河城那条路上又有明军队兵来了。”
努尔哈赤说:“清河城方向这一路虽然有军队,但这条路地形狭隘险峻,他们不可能很快赶到,就让他们自己来吧,我们先到抚顺关迎击西面的敌军。”
1619年(明万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三月初一,杜松军突出冒进,已进至萨尔浒,分兵为二,以主力驻萨尔浒附近,自率万人进攻吉林崖。
努尔哈赤看到杜松军孤军深入,兵力分散,一面派兵增援吉林崖,一面亲率六旗兵4万5千人进攻萨尔浒的杜松军。
次日,两军交战,将过中午,天色阴晦,咫尺难辨,杜松军点燃火炬照明以便进行炮击,后金军利用杜松军点燃的火炬,由暗击明,集矢而射,杀伤甚众。
此时,努尔哈赤乘着大雾,越过堑壕,拔掉栅寨,攻占杜军营垒,杜军主力被击溃,伤亡甚众。
后金驻吉林崖的守军在援军的配合下,也打败了进攻之敌,明军西路军主将总兵杜松、保定总兵王宣、原任总兵赵梦麟,都在战斗中阵亡。明西路军全军覆没。
明军主力被歼后,南北两路明军形孤势单,处境不利。
1619年(明万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三月初一的夜里,明朝北路军由马林率领进至尚间崖(在萨尔浒东北),得知杜松军战败,不敢前进,将军队分驻三处就地防御。
马林为保存实力,环营挖掘三层堑壕,将火器部队列于壕外,骑兵继后。又命部将潘宗颜、龚念遂各率万人,分屯大营数里之外,以成犄角之势,并环列战车以阻挡敌骑兵驰突。
努尔哈赤在歼灭杜松军后,即将八旗主力转锋北上,去尚间崖方向迎击马林军。
1619年(明万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三月初二早晨,马林军队刚要拨起扎营的器物准备向南进军,发现努尔哈赤率领的军队到了,就率军队重回宿营地重新扎营布列战阵,阵列方形,营地四面昨夜挖有三道壕沟,壕沟外排列大炮,放炮的兵皆徒步站立炮后,大炮的外层,又密密排列一层骑兵,骑兵的前面再排列火枪队,其余众兵都下马,进入三层壕内的营中列阵。
后金军先派一部骑兵横冲明将龚念遂营阵,接着以步兵正面冲击,攻破明军车阵,击败龚军。到中午12点的时候,努尔哈赤赶到了马林所扎大营的地方。
马林营地的东边有一山。
努尔哈赤说:“我们的士兵应当先占东边山上的高地,从山上居高临下的向西方山下的马林军的军营冲击,我们就能把马林的军队打败”。
于是努尔哈赤率亲卫军及二旗众兵全体离营向东,来到东山南坡山脚下,准备从南坡登山。
这时马林与后金军对峙一上午后,见后金的援兵已到,在帅旗下聚集起来的兵加起来也不过二旗再加四五千人,他认为后金的兵总数也就这些了,加上后金兵离营移军向东,队不成列,于是马林决定主动出击决战,他命令营内士兵出营与营外的骑兵和火枪队汇合,大军主动向位于明营东边的后金军队发起攻击。
努尔哈赤在山上向西看,见大明营内军兵与营外壕外的军兵汇合,努尔哈赤就说:“这样子是明军要来主动攻击我们了,不用登山了,可以下马跟他们徒步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