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一地碎花残

医品娇娘 李子谢谢 3653 字 7个月前

刘凝波说着起身准备离开,司徒月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她的声音笃定的,道:“我要这个孩子,我要生下来。”

刘凝波顿了顿,就算司徒月不说,她也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叹一口气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是支持你的。好好休息。”

司徒月点头,她的整张脸似乎都发起光来。孩子,她和若昭的孩子!她伸手轻抚自己的肚子,那里长着她和若昭的孩子,长着他们爱情的结晶。这太令她意外和振奋了。

刘凝波看了眼司徒月,突然地心安。至少这个孩子让她有了活下去的指望。出了司徒月房间,方逸伟正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刘凝波走向他,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若昭的死,让他们触动很大,珍惜眼前,珍惜彼此,珍惜当下。他们失去不起彼此。

进了房间,关上房门,方逸伟问刘凝波道:“司徒月怎样了?”

“怀了若昭的孩子,你说她能怎样?肯定不可能再寻死。”刘凝波走到窗前去,拉开窗帘,她就望见了一窗月色。庭院深深,梧桐已经抽出新枝,正长着微微的嫩叶。春天来了。

望着她的背影,方逸伟愣了愣,继而心里是满满的疼。她的凝波,如此的孤单和落寞,就算拥有了他满满的爱,她的背影还是显得这样单薄。方逸伟走上前去,揽着她的肩,和她一起望窗外明月。广袤的夜空,星疏月朗,美景叫人沉醉。

“逸伟,我有个想法想同你说。”刘凝波轻轻地道。

方逸伟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道:“你说,我听着呢。”

“司徒月的孩子一出生就是个黑户,没有结婚证,没有准生证,这个孩子一生出来就是没名没分的。”

“所以问题很严重,”方逸伟的眉头蹙着,重重地叹一口气,他真不知道该给什么样的意见,若昭死了,他无论如何也不忍心提议司徒月不要这个孩子,这样想着,便继续道,“如果白家人知道司徒月怀了若昭的孩子,一定会来抢夺这个孩子的,他们如果能连司徒月一起认下倒是好,可是若昭毕竟是因为司徒月而死的,白家人不可能接受司徒月,失去若昭的孩子,司徒月一定生不如死吧。”

“所以,我们帮帮司徒月,好不好?”

刘凝波抬头乞求地看着方逸伟。她的目光含着些微的疼,一下就揪痛了方逸伟的心。

“你想怎么帮司徒月?”

“我们不是有准生证吗?我的孩子没了,司徒月的孩子生出来,让他做在我们的户口里,让我们来做他的爸爸妈妈,好不好?这样,这个孩子就不会是黑户,司徒月日后还能找个人重新过生活,她年纪轻轻,我们不可能要求她为若昭守一辈子寡,是不是?”

钟翠柏正端着一碗鸡汤走到房门口,她听到了刘凝波和方逸伟的对话,猛然一怔。心里真是又气又恼,端着鸡汤的手也微微发了抖。一时间,就杵在房门口,听杨柳二人继续对话。

“可是,凝波,那样,将来我们要是再有孩子就没有地方上户口了,我爱凝波,我不可能不要凝波你生我的孩子啊!”方逸伟抿着唇,他显然不同意刘凝波的提议。

“我也知道,这样要求你有点过分,可是帮帮司徒月好不好?你还年轻,我也不可能自私地不让你为杨家续香火,我只是想还可以有更好地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说说看,我听着呢!”方逸伟心里颇有些懊恼,他也想帮司徒月,可是不能是这种帮法,不能牺牲他和凝波的孩子。

“等司徒月生下孩子,上了户口,我们两个就办离婚,然后把这个孩子给我,这样你还可以找别人结婚,再生名正言顺的孩子,司徒月的孩子也不会成为黑户,这样好不好?就当做你为死去的若昭做了一件好事,好不好?”

“凝波!”方逸伟恼了,他的声音高分贝地发出来,“你太过分了,我为什么要同你结婚?难道就为了得到一本离婚证吗?”

刘凝波从没看见方逸伟发这样大的火,他的整个面孔都涨红了。刘凝波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对方逸伟来说的确过分了点,可是无论如何她都得帮司徒月。

“逸伟,你知道司徒月太可怜了,我没有别的法子可以帮她。”刘凝波仰着头,声音低低的,眼里盈满可怜。

方逸伟叹一口气,缓和了声调,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和我离婚啊!难道你离一次婚还不够吗?还要离第二次?”

房门外的钟翠柏太吃惊了,她怎么不知道刘凝波是个二婚头?逸伟这个孩子真是太任性了,居然瞒着她娶了个二婚的。她一怒之下都想推门进去好好质问一下刘凝波,一个离婚的女人怎么还缠着她前程似锦的儿子?可是,她生生忍下了这口气,她不能当着逸伟的面和刘凝波起冲突。看得出来,逸伟是极其在乎刘凝波的,不然也不可能将刘凝波的婚史瞒了她这个妈。她只好继续竖着耳朵听二人接下来讲些什么。只听方逸伟道:“凝波,不是我要生气,不是我不帮司徒月,也不是我不肯听凝波你的话,但是你得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真的不能接受和凝波你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然后房间里再无声音,不一会儿门缝下的灯光也熄灭了,两人大抵是上床睡了。钟翠柏蹑手蹑脚走回厨房,气恼地将手里的鸡汤倒进洗碗槽,然后打开水龙头,让水龙头的水将那些鸡汤的香味冲了个干干净净。

钟翠柏一夜无眠。她睡在客房里,那张床蓝青和阿残睡过,因为蓝青受了死刑,她睡在那张床上,原就觉得晦气。现在,因为得知了司徒月怀孕的消息,又听见杨柳二人的争执,更是辗转难眠。第二天,她早早起身,准备了早餐就出门去。她在街上转悠,转到一家中药房,便走了进去买了些麝香和红花。中药房的伙计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钟翠柏,虽然这女人还没到老太太的年龄,但也有四五十岁了,买这些滑胎的药材真是给人不检点的嫌疑。那伙计嘱咐钟翠柏道:“大姐,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人流,药流都不干净的,更别说用中药了。”

钟翠柏没有吭声,付了钱,逃也似的跑掉。回到家里,看到方逸伟正从客厅出来,他已经吃了早餐准备上班去。

“妈,这么早,你从哪里来?”方逸伟盯着母亲手里的袋子颇有些疑惑。

钟翠柏将袋子藏到身后去,支吾着道:“我去买菜。”

“买菜?”方逸伟的目光还是充满疑惑地往她手上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