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教不敢当,军侯有问,老夫知无不言。”
田丰不容易,尤其听到燕北提起太尉府幕僚的经历,那几乎是他最辉煌的时刻,年纪轻轻便做了公府宾客,何其荣光?不过在那之后,人生几乎就结束了。他做侍御史,御史中丞是韩馥;他做冀州从事,冀州牧是韩馥。
韩馥固然有才,但独任则为庸人。何况田丰是其属下,无论何时提出建议,韩馥都把那当作是来自下属的鄙视……多少年没有被人如此礼待的感受了?
“就在当下,东面我部大军已海陆并进,包围渤海,百余艘战船停于黄河口,将袁氏斩为两段。”燕北挥动玉斧,悬停在舆图黄河之上,神色却不似动作那般坚定反而有些迷惘,“南皮之事一定,袁氏便被驱赶至青州黄河以南,整个河北便安定了。”
许多年前,河北之地天是蓝的,水是绿的,百姓是安泰的。
不要多久,河北之地便可重归安稳。
正如燕北所说,河北现今这副模样,归根结底是因那几次起兵作乱与他们这些诸侯的事。但说到底,他也好、袁绍也罢、甚至公孙瓒,他们本意都不是要毁掉这里,他们也都不是坏人。
从前时局安稳,是因为人们头顶只有一片天,那片天是朝廷。朝廷有力时,没有人去作乱,自然能就能安稳。现在朝廷不行了,诸侯蜂起,这才是混乱的根源。
很快,人们的头顶仍旧只有一片天,河北之地便又安稳了,这片天是燕氏,是他燕北!
“河北安定,燕某就不想再打仗了,现在人心思定,南征北讨也不是什么益事,不过还有两件事情亟待解决。”燕北叹了口气,以斧指向舆图上的几个地方道:“并州同属北方,却隔着巍峨太行,是经略不经略?袁氏南渡黄河,燕某是渡河,不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