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等兵力之下兵甲齐备的幽州军在战阵上根本没有失败的道理,更优秀的将帅、更精锐的兵甲、更充沛的体力与更高昂的士气,但凡敌人不是天地水火,谁能赢?
田丰没想到令他担忧不已的粮草之事就被燕北轻飘飘地一句话消弭无形,迟疑着问道:“君侯,那吕布军?”
就在几日前,吕布遣使至邺城求援,曹操的军队从徐州撤回兖州,攻击东郡,吕布军毫无根基,只得率主力兵马在各地流转,军粮辎重丢了不少,便向邺城请求驻黎阳的赵云部南下兖州相助吕布。
这在吕布看来是理所应当,我吕奉先是为你燕仲卿挡住曹操的兵锋,难道你不该派兵来援助我吗?就像吕布杀死董卓先后投奔袁术袁绍一样,我为你们袁氏报了宗族之仇,难道你们不应该对我感恩戴德吗?
可他错就错在这理所应当!
燕北可能让赵云渡过黄河吗?赵云屯兵两万余于黎阳,防的可不是曹操,防的正是你吕奉先啊!
“我们没粮是好事,前番是燕某疏忽,不能一次给他十万石粮草。”燕北笑的狡猾无比,对田丰拱手道:“元皓先生,便先请韩使君调拨五千石兵粮,自渡口乘船送过黄河吧,让他不至于饿死,也不至于撑到。”
田丰缓缓点头,其实他的身份有些尴尬,尽管是自顾自地为燕北谋划,可身份却是冀州府的从事,有些话便想说不能说,有些能说的又不想说。
故而见燕北解决了问题,田丰便拱手打算告辞,却被燕北叫住。
燕北没有那么多的门户之见,在他看来韩馥与他利益共同,他的军队能够保护韩馥在冀州治政,而冀州也能反哺军队,尽管这样的方式与身份长期来看是必然会出现问题,但在现下,他们气同连枝。
“您是长者,曾任职太尉府参军事,对天下的了解,想必也要比燕某强上不少。”燕北仍旧坐在舆图之前,不过坐姿看上去随意许多,解下鼻甲将长袖裣起,对田丰道:“燕某有一时,想要请教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