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在海上,也未必能真正安全。
四日前,汶县水寨的田豫临时接到传信骑手交与他的燕北将令,征调汶县水军封锁辽西郡西部数个港口与大片海域,为此田豫调集五艘战船与近百走轲,千余水卒呼啸而出,直奔辽西郡海阳南部。
公孙氏的商船要比走轲大上不少,因而辽东走轲小艇上的水卒发现没有悬挂旗帜的商船离开渡口后不敢轻举妄动,连忙互相传信,纠集二十船才敢在水面拦截……不过显然,公孙越心虚不敢被阻拦,当即下令依仗商船庞大身躯直接碾过辽东小船。
四丈有余的商船对那些不过丈余的小艇自然是庞然巨物,轻微碰撞便使得两艘小船翻入海中,落水的军卒大声呼救,其余走轲上的水卒尽管带着强弓劲弩却无法伤及商船丝毫。
公孙越的船太高,由并非为水战而造,上百人呆在密不透风的船舱中,隔着厚厚的船板就算是令水卒无从下手。
只不过,公孙越脸上的笑容并未能因为冲破水卒封锁而开心太久……在海面的另一头,燕北赏赐给田豫的座驾出现在公孙越的目力尽头,几乎不过脑子,当他看见那艘足有近十丈长的巨大战船劈开波涛出现时便已怪叫出声,催促舵手道:“快,回岸上,回岸上!”
在海上碰到这样的战船,哪里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公孙越所能做的只有逃到岸上,至少在岸上他们还有地方能跑,在海上还能逃到哪里去?
他们才不过离开海岸十几里,如果运气够好的话,兴许能逃回岸边!
另一头的田豫根本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一切,隔着一里有余的距离,披坚执锐的他立在船头只能随着浪涛升落看到远处有己方走轲围着一艘大船……不过,这艘船似乎在看到他们之后立即转舵向岸边,这令田豫起了疑心。
“追上去!”
距离越来越近,海面上还漂浮着被撞毁的小艇残骸,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看自己麾下水卒落魄的模样,田豫怒火中烧,暴喝道:“追,大弩上弦!”
田豫的海上座驾不但载着百余船夫水卒,更在船首装与两侧装有三架镶死的武钢大弩,随着田豫的命令纷纷上弦,朝着公孙氏的商船追击而去。
但是很快,他们的大弩便派不上用场了。
“校尉,海岸,离海岸越来越近了!”
眼看公孙氏的战船离海岸越来越近,似乎想要借助海岸吃水无法停靠的便利来使他们的战船搁浅在岸边,田豫眯起眼睛,一把推开操舵的船匠,直愣愣地操控船身不闪不避地朝公孙氏战船撞了过去。
“全都抓稳了!”
轰!
支离破碎的商船,巨大木片凌空飞起,碎开的战船带着巨大惯性在沙滩割出一道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