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东遇刺!
这对整个度辽将军部都不是小事,有些人知道,燕北对执掌乐浪郡的弟弟珍视超过性命;而有些人不知道,但是他们很快就能知道。
七千有余的兵马倍道而行穿越地形狭长的辽西郡,甚至在路上超过先行两日的麹义部,直抵辽东郡。
从右北平到辽东郡,倍道七日,先头精骑抵达时,后阵步卒仅仅走到临渝城关,咬着麹义部的尾巴逶迤而行。
整整一年,幽州人断断续续听到那位度辽将军在中原的消息,但是却都渐渐忘记他的威势……这一次,万余兵马呼啸过境,所经每个郡县都不敢少有怠慢。
从这个辽东豪杰回到幽州,意味着幽州的安宁将再一次被打破。
“公与,三郎如何?”
初一见到辽水河畔大营接将军驾的沮授一行,燕北第一句话便是如此,使稍显喜悦的太守仪仗队列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三郎无碍,被刺客伤到腹部,卧于榻上养伤。”沮授早就料到燕北会劈头盖脸问出这么一句,点头答道:“三郡召集了所有医匠派往玄菟,牵子经在王险城太守府驻扎一个曲的军士,飞鸟不得过,放心。”
燕北皱着眉头徒步向襄平城走去,在他身后典韦牵马,高览赵云各将兵马还营,卧于车驾的卢植与车下侍立的陈群缓缓行进,郭嘉与荀悦等颍川幕僚各自打量着辽东这片对他们而言未知的土地。
“刺客是谁派遣?”
听到燕东性命无碍,燕北心头稍松,但怒意没有稍微减弱半分,紧攥着双拳似乎随时都在暴怒的边缘。愤怒而克制的燕北更令人心惊胆战,因为年轻的度辽将军鲜有难以遏制自己性情的时候,甚至许多部下至今都未曾见过燕北发怒。
“外面人多嘴杂,先去郡府。”
听到燕北这么说,沮授点头便不再言语,只是向燕北问明身后来自中原幕僚的身份,纷纷与他们见礼,随后一行人前往襄平郡府。
至郡府,除了年老力乏的卢植被送回老宅安养之外,众人分列而坐,燕北于上首缓缓问道:“是谁派人伤了三郎,辽西公孙、渔阳王松、高句丽?还是乐浪以南的三韩……还是张儁义?”
燕北想的有些多了,前面几个或有私仇或为东夷,他们都有刺杀燕东的动机。可如果是张颌派人,那就可怕多了。那将说明燕北在幽东三郡看似稳定的统治力实则摇摇欲坠。
“不是张颌,他虽有些油滑,却不至于敢害燕东。”沮授生怕愤怒使燕北的判断力减弱,连忙为张颌辩解一句,随后缓缓说道:“刺客有一口辽西口音,虽然一语不发,但八成是公孙氏派出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