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太史慈的本事,燕北连带着看向邴原的眼神都有无可阻挡的热切……邴根矩这是给自己送来一大宝啊!
他并不怀疑太史慈说的是空话,他既然敢在自己面前这么说,很有可能他的操弓之术甚至能发十中九,肯定会给自己留一分余地。这种本事可了不得,在这个时代人们通常是不会说大话的,因为人们都钦佩言必信行必果的人物,说大话空话往往会被人传为笑柄。
啪!
“可提兵上马射术超群的大丈夫,怎能蒙受劈柴行猎的委屈!”燕北夹着的兜鍪猛地放在地上,两手按于膝上鼓着眼睛对邴原太史慈先后说道:“根矩先生简直是燕某的救星!子义兄你可知晓我在襄平操练的那支兵马?”
太史慈不知为何燕北如此激动,试探地答道:“燕赵武士?”
“对,就是号燕赵武士的那支兵马。二位也知晓,燕某曾统帅叛军攻下冀州半壁,后为救主君中山张公,麾下将士尽数抽调冀州之兵北上,如今辽东之兵尽为冀州儿郎。燕北阻挡追兵,藏匿张公保全了信义,如今更带着兄弟重归汉地,领了辽东一地,一时风光无两……可燕某心中一直有一大憾,常在夜里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啊!”
对燕北这话,无论邴原还是太史慈都是认同的,知错能改是善莫大焉,更何况燕北领辽东以来从未与民争利,甚至比中原的一些郡守做的还要好些,百姓谁又不认同他呢?按说燕北应当没什么缺憾了,从一介马奴至今难道还不感激时运,竟还会有所遗憾。并且,还让他在夜里辗转反侧不可入眠?
这得是多大仇怨?该不会是……太史慈与邴原对视一眼,燕北操练这支号燕赵武士的精兵,不会是想杀了公孙瓒吧?
太史慈板着脸问道:“难道你操练这支精锐,是想面西而战,为部下复仇?”
燕北快速地摆手,那一脸倨傲的模样就差轻啐一口了,说道:“的确是想面西而战,却不是子义心里想的公孙某人与州府……刘公于我有再造之恩,而要杀伯圭,在辽西他受俘便已经杀了,何必等到现在?那时不过是各为其主,燕某并不恨他。”
“哦?”太史慈的脸上寒意尽消,疑惑地问道:“那是如何?”
“冀州,黑山贼祸乱冀州久矣。他们不同与燕某的叛军,那些黑山将领没有燕某能给士卒活命吃食的能耐,为了得到粮食无恶不作,简直可恶!”燕北的鹰目中带着仇恨,咬紧了牙关道:“若燕某尚在冀州,那些贼寇哪里敢下山进犯!部将尽抽冀州之兵致使郡县空虚,贼寇才趁虚而入……燕某一直在收集冀州的消息,那些叛军所为罄竹难书,越是如此,我这心里便越觉有愧于冀州父老。冀州的儿郎为燕某而战,他们作战英勇不畏死伤,若无他们,燕某也绝不会成此大事!”
说起黑山贼,燕北状若暴虎,可提到那些效忠他的冀州子弟却令他目光无比柔和甚至带着哀伤,“他们死伤成千上万,才拱卫燕某成事。他们的妻儿老父尚在冀州深受荼毒,燕某的知己好友也被他们逼迫地不惜焚邬而亡,燕某成军燕赵武士,便是要为了讨伐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