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的远不及此。
祝美娣被儿子接回家后,果真如萧三爷猜测的,和儿媳妇展开了没完没了的争吵。
许兰芳本就不是肯吃亏的主。
祝美娣也一样,尽管蹲了几年牢,但骨子里那种颐气指使的性格丝毫没变。
在萧家时,大房无论大小事,决定权都被她捏在手里。萧大的话跟放屁没两样,即便提出的意见比她的更有可行性,也不会被采纳。
这样性格的两个人处到一起,家里能和平才怪。
萧鼎升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单位天天加班,好过回家面对两个非要争出个高下的女人。
若争的都是有意义的也就罢了,可争的都是什么呀!
晒个衣服争,这个说衣服要阴晾、太阳直晒伤面料;那个说太阳晒才能杀菌,阴晾干的衣服没太阳味道,穿着浑身痒。
买菜烧饭也要吵。
做婆婆的嫌儿媳妇买的蔬菜太老,烧的鱼不对味,说什么新鲜的黄花鱼不适合红烧,清蒸才是地道的吃法。
儿媳妇嫌婆婆光吃不做,有本事你去买你去烧啊,现成饭菜有的吃还挑,家里多个人多笔开销,咋不见你掏点钱出来贴补儿子?
两个女人能从早上起床晒衣服开始,一直吵到太阳落山收衣服。
萧鼎升起先为了耳根清静,借口加班躲到单位。
可这样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他一走,家里就剩俩女人,吵得就更加肆无忌惮。
做儿媳妇的一口一个“死老太婆”。
做婆婆的满口“小贱蹄子”。
导致整栋家属楼都知道他家婆媳关系特别不睦。
楼上楼下的同事在单位遇到他,总会拍拍他肩,给个爱莫能助的同情眼神。
直属上司则摇头叹息,本来预备给他再升一级的,因为这个原因,决定考虑其他人。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媳妇、老娘之间的关系都平衡不好的人,能委以重任?
萧鼎升回到家第一次冲两个女人发脾气。
“收起你们的烂脾气,再吵吵嚷嚷抱怨不停,就给我滚出去!”
许兰芳脖子一缩,听话得不再吱声。
祝美娣却气得不行:“我是你妈,你居然冲我大吼小叫!”
萧鼎升冷笑:“你也知道是我妈,可你为我这个儿子做过什么?扯后腿吗?进去之前扯我后腿,害我抛掉拥有的一切到大西北从头开始,好不容易调回来,你又来霍霍我,这次是不能晋级,下次呢?非要撸掉我身上全部职务才甘心吗?”
“鼎升,你怎么能这么说……”
祝美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打小就器重的儿子。
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啊,她曾经不惜一切为他铺路的儿子。她坐牢还不是为了那个家,为了一双儿女,可到头来得到什么?丈夫离心离异,儿女一个不争气、一个不理解。
“鼎升,你是不是怪妈没给你留下点钱?我有的,就埋在那棵老树下,外人不信,你也不信吗?我真的埋了,可谁晓得会不见,兴许被人挖走了,那是妈打算给你和敏静的……”
听到“钱”字,许兰芳就特别有劲。
忘了几分钟之前还在婆媳大战,殷勤地插嘴道:“婆婆,会不会是被公公拿走了?他真的不知道你埋东西的地方吗?”
“萧敬邦?他敢!”祝美娣睚眦欲裂,“要真是他拿的,我死都要让他吐出来!这是我的嫁妆,我娘家给的,不是他萧家的东西!”
死老头,别不是真的挖了她的妆奁盒子追小媳妇去了吧?
越想越窝火,加上身边还有个心怀小九九的儿媳妇,时不时地引风吹火,祝美娣第二天就冲去老爷子那找萧大。
不过盈芳一家集体奔海城、现场给大宝贝蛋加油鼓劲去了。唯一没去的向刚,这阵子在大兴基地主持集训,一个月回不了几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