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抬起盈盈水眸望向蒋文吉,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很难让男人不起怜惜之心。
就这么,彼此看对了眼、撞出了激情的火花。
不过蒋文吉那时候就已经有四十岁了,比杜亚芳大了一轮不止。家里有个农村上来的妻子,共过苦的糟糠妻给他生了一儿一女,且都挺出息。因此没想过要离婚,可有现成的野花可以采,哪有不采的道理?不采白不采!
但杜亚芳不这样想啊。她好不容易钓上个师长级以上的金龟婿,老是老了点,但谁让她没法生孩子了呢。
假如真有机会找个年纪相仿、家里条件又好的,可过上几年,谁能保证不会因为她生不出孩子而闹离婚?
与其纠结这些,何不干脆找个老男人嫁了得了。老点的反而更疼人。
因此跟了蒋文吉之后,她表现的不要太温柔。尤其在床上的时候,蒋文吉让她干啥她就干啥。曾经不擅长的厨艺,硬生生被她练出个饭店师傅的水平。由此盼着蒋文吉做个对比——享受惯了野花的温柔小意,不相信他回到家还能受得了粗鲁老皱的糟糠妻。
不得不说,杜亚芳这个“小三撬原配”的前期计划成功了。
两年下来,蒋文吉越来越不愿回家,有空就去她那儿。却也没有提离婚。两人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纠缠着。
杜亚芳心里那个着急呀。
一直这样下去,她算什么呢?一辈子的情人?小三儿?
说出去丢人不提,以后老了怎么办?
蒋文吉可是比她大了整整一轮不止。万一他早死,财产还不是归原配和他一双儿女所有。自己付出这么多,到头来啥也没得到?这怎么行!!!
杜亚芳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
正当她筹谋着主动出击、背着蒋文吉找原配摊牌时,不知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心声,还是运气真的这么好——蒋文吉的原配竟然病倒了!还是治疗无效的肝癌晚期。
杜亚芳当着蒋文吉的面不能表现得太高兴,心里真当乐开了花。恨不能举杯庆祝一番。
紧紧抓住刚刚吹响的改革开放号角,下海改善自己生活的还有运城的李建树爷俩。
别看李建树在部队时平平庸庸的不怎么出挑,但他的生意头脑强得让人没话说。
甜甜也一样,爷俩个早在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未吹拂神州大地的时候,就已经悄默默地开始接些私活。
去年底政府有意向推动这项改革,今年更是大刀阔斧地推行,爷俩个干得老起劲了。
一个租了门面开起家具店,一个在隔壁开了窗口卖护肤品、化妆品。手工护肤品是甜甜自个做的,那些让女人们爱不释手的化妆品则是跑南城批发的。门面虽小,生意却好得不得了。
甜甜将这些事在来信里一一说给盈芳听,末了说:“芳姨,你有什么喜欢的,一定和我说啊。我自己琢磨不出来,可以去南城批发的。那边的商品可多了,单单口红就好几十个色。还有咱们这儿没流行到的时髦衣裳我也能帮你带,那里真的像服装的海洋、美丽的天堂……”
身边的人似乎都过得不错,这就好。
盈芳仰起头,看到后汀西岸那逐渐下坠的落日,脚下的步频加快。
后汀小学放学了,学生们排着队挨个儿地出来。
盈芳老远就看到自家的宝贝蛋了,含着笑朝他们俩招招手。
暖暖一阵激动:“今天是娘来接我们呢!”
“嗯。”晏晏也笑得超级温暖。
告别老师和同学,暖暖像翩翩起舞的小蝴蝶,轻盈地冲向盈芳的环抱。
晏晏嘴角噙着笑,像个小绅士似的落在后面,但明显加快的步频同样泄露了他雀跃的心情。
“娘,你这个学期还是第一次来接我们呢。”暖暖亲昵地蹭了蹭她娘的胳膊说。
“是娘的错。以后娘多来接你们。”盈芳揉揉她的脑袋,待晏晏走近了,也揉揉他的头,“走吧,马路上积水多,咱们沿后汀回家。顺便还能欣赏后汀的初冬。暖暖宝贝啥时候再给娘画一幅后汀的美景啊?”
“回家就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