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总惦记着?”许兰芳气得直跳脚,“那不是你应该得的吗?不说你身为长孙该的那一份,大房留下来的那份,理应全是你的!可事实上呢?我跟着你千里迢迢从大西北来到这里,得到啥了?啥也没有!房子是单位分的,家具电器是攒钱攒票买的,我那点压箱底的钱,都填进去了。家里给咱啥了?又不是没这个条件……”
顿了顿,愤愤不平地脱口道,“再说了,你妈手里那些东西,除了你谁有资格拿?可现在都被你爸藏着,我不争取,将来还不是便宜小叔一家……”
“什么我妈手里的东西?什么时候跟我妈扯上了?”萧鼎升脸一沉。
啊哦!
许兰芳后悔嘴太快,可说出去的话一如泼出去的水,哪还收得回来啊。
支支吾吾地替自己辩解:“那啥,阿升,你妈毕竟是我婆婆,她再有不是,我做儿媳妇的总归还是要去看她的。要不然别人会说我不孝顺……好嘛,你要是不愿意,我以后不去看她了。”
心说反正那死老太婆贼精贼精的,怎么哄都不肯说家里的财产被她藏哪儿去了,少跑几趟女监还省点开销呢。
那之后,老爷子耳根着实清静了一段。
罗伯特在盈芳家一借就借了一个月的宿。主要是被盈芳家清幽美丽的大园子吸引了。
华夏古色古香、雕梁画栋的四合院,在老外看来简直不可思议。连个屋角都能摸着欣赏半天。
美不胜收的园景,带给他无比多的作画灵感。
无论是鹧鸪栖息的湖畔,还是鸟鸣花香的内园,亦或是紫藤垂挂的长廊、盆景清新的窗台……几乎没有一个角落不被他画过。
有时候分钟成一幅画,有时候一坐半天仍未见他起身。耽搁的午饭,还是三胞胎自告奋勇给他送去的。
四合院大宅的美,让罗伯特厚着脸皮成了盈芳家的长住客人。
除了画画,还经常陪老爷子钓鱼。翻译不在,两个国度的聊个天都像是对牛弹琴。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享受钓鱼的乐趣。
阳阳没回体校之前,常拉着弟弟妹妹找罗伯特玩。
罗伯特对三胞胎很耐心,教三胞胎玩自制的曲棍球、教他们打网球、踢橄榄球。每天早晨,在湖畔的草地上,总能听到孩子们悦耳的欢笑。三胞胎对他的喜爱与日俱增。
萧三爷看了心里那个酸呀,好你个歪果仁,敢情是来跟老子抢宝贝蛋的!不过吃醋归吃醋,不得不承认,罗伯特的陪玩水平,比他高明多了——尽挑孩子们喜欢的游戏。
临近九月开学,阳阳被他教练亲自接回体校。
暖暖、晏晏也要马上开学,盈芳让他们收收心,别整天想着玩了,静下心来看看书、练练字。
这时,暖暖提出,她想跟着罗伯特学画画。
“可是罗伯特过几天就要回国、回他自己家乡去了。”盈芳给闺女梳着辫子为难地说。
“罗伯特说只要娘您答应,他明儿就开始给我上课。上到回国为止。而且他告诉翻译叔叔了,说以后还会再回来的。让我好好学、好好练,下次来了检查我的画作。”
好嘛,连以后都打算好了。横竖都打听到这份上了,盈芳还有啥好反对的?闺女喜欢就好。
“行吧,你要是真的喜欢,那就好好跟着罗伯特学。”
谈到学费,罗伯特分文不肯收,愣说这是缘分。
这倒是,没他溺水的事,双方也碰不到一块儿去(大写的囧字)。
就这么,暖暖童鞋跟着罗伯特正儿八经学起了油画。这一学就是二十多天。
直到罗伯特回国,在自己家乡展出了十几副取名为《家》的系列油画,获得当地油画展第一名,随后跟随画廊到各地展出,多次上报、上电视。
在纽约接受某个文艺台记者采访时,罗伯特提到,这幅画的灵感和采风均来源于华国首都某户温馨的家庭。画上的园子,是那一户人的家。
对华夏存在着诸多误解的歪果仁们森森地震撼了。
啥?华夏首都辣么美!随便一户人家的园子不仅美还大的像公园?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于是,一波波家里不缺钱的主,背着行囊,不远万里地来我大华夏旅游来了。
《家》这个系列的油画展照片,也因此从国外传回了国内。国内艺术节轰动了!
盈芳一家这才得知:敢情罗伯特是个大名鼎鼎的油画家啊。暖暖跟着他学画,岂不是占了人大便宜?
“我以后要像罗伯特老师一样,开一个大大的画展。”暖暖小姑娘胸有大志地展望未来,“我还要把美丽山谷画出来,给金毛一家、梅花鹿一家画全家福,给晒太阳的大老龟画日光浴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