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骄傲兼未来栋梁的阳阳童鞋,休假在家这阵子乐翻天了。天天领着弟弟妹妹在湖边蹦跶。时而陪老爷子钓鱼、时而帮福嫂拔草,再不就是趴在草丛上斗蛐蛐儿、围着挺拔的树干比赛爬树。大有要把提前结束的假期全给补回来似的。
小孩子嘛,玩乐才是他们的天性。盈芳随他们高兴。
亏得这四合院够大,三胞胎满园子蹦跶好几天都没见他们无聊。
“无聊啥呀,这么大的园子,有花有草、有假山有大湖的,玩的门道不见得比在乡下少。”姜心柔嘴里咬着缝鞋垫的棉线说,“这样也好,省的出门提心吊胆。他教练不是说了吗?这阵子最好别出门,躲在家里最安生。”
“是呢。”盈芳说,“仨孩子领着金虎绕着园子玩闹那画面,看得我真想画下来。”
可惜没那水平,画不出心里想要的画面。要不攒点钱买个照相机?
盈芳心里一动。
这时,福嫂从一进院那边走过来说:“有个蓝眼睛、黄头发的,指着刊登在新闻头版上的阳阳登上冠军台的照片,叽里呱啦地不晓得在说啥,老爷子过来让我问问,要不要把他放进来。”
“……”
最后还是把人放进来了。
把个异国番邦的高个子家伙扔在门外,光是看热闹的人就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可放进来了听不懂人叽里呱啦的语言也没辙啊?盈芳就给体校教练打了个电话。
这时又不得不感慨一番自家的明智——搬来当天就去邮局申请安电话。
邮局那边一听是萧老首长家要装电话,岂有拖拉的道理。原本需要至少一个礼拜的审批时间,愣是压缩到半天,第二天就给上门安装了。
有了电话就方便多了。遇到紧要事,一通电话就搞定。不过价钱不便宜就是了,要不然不至于买个相机还要攒钱。毕竟向刚的收入不低,搬来京都后,除了一家子吃吃喝喝,没别的大花销。萧三爷跑去西郊买地建房,愣是没要女婿一分钱,说什么都要自己掏。因此盈芳保管的小钱箱很是沉甸甸。哪怕装了电话,吃吃喝喝依旧不愁,就是买相机还得再攒一阵子。
言归正传,体校教练马上联系了个翻译过来。
盈芳一家总算搞懂了高个子歪果仁手舞足蹈的到底在表达啥。
原来是来找阳阳报恩的。
没错,这人就是之前在日国差点溺水、被阳阳童鞋顺手搭救的罗伯特。
他出院后找到华国代表团,想要再次当面感谢阳阳童鞋的救命大恩,顺便请小恩人吃个饭什么的,没成想阳阳回国了。
没见到小恩人的罗伯特,心有遗憾。
看完比赛后回了趟自己国家,精挑细选了一堆自认比较珍贵的礼品,包袱款款地追到华国报恩来了。
随身背的两个大旅行包,除了小半袋装的是他的行李物品,其他的全是送阳阳的谢礼。
听完翻译的话,萧老爷子代表全家,和蔼地摆摆手婉拒:“你的心意收到了,这些礼物就算了。当时的情形,即便不是我们家阳阳,也会有别人救你。对于会游泳的人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nonono!”
罗伯特却执意要送上这份谢礼。
见盈芳一家坚持不肯收,他挠了挠后脑勺,转头跟翻译耳语了几句。想说小恩人家院子这么大,想必房间也多,能不能收留他几日。
他只身一人来到华国,才知懂一门外语有多重要。
先前去日国好歹是公差,有随行翻译,没觉得出国是桩多么麻烦的事。
等真正只身一人踏上异国他乡的土地,才意识到什么叫步履维艰、寸步难行。鸡同鸭讲的感觉,太特么难受了。
所幸来华国之前,他托华国工作的同行调查到了小恩人的住所。手里拿着一份小恩人得冠那天的报纸,扛着俩大旅行包,指手画脚外地好不容易找到八嘎子胡同,没成想吃了个闭门羹。
还是个热心大姐在他的京都地图上标了个路线,好像说小恩人搬家了。这才寻摸到后汀这边。
“热心大姐?这谁呀?出门不带脑子的吗?莫名其妙就把咱家的地址告诉陌生人!”姜心柔一听气得不行。
翻译听完罗伯特的描绘,转述给盈芳家听,“听罗伯特先生描述,是个大他几岁的大姐,长头发、个头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