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比了一下。
罗伯特无奈地耸肩摊手,随即从旅行包里翻出自己的画架和颜料,坐在台阶上刷刷地画了起来。
“咦?这不鼎升媳妇吗?”
当轮廓渐渐明显,大伙儿齐齐认出了画里的人。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萧三爷捋捋袖子,气得想揍人。
隔壁邻舍饶舌也就算了,自家人还这么多嘴。幸好是来找阳阳报恩的,要是坏人呢?要是来偷摸绑架阳阳的呢?
老爷子也脸色铁青。
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看来鼎升那个媳妇,就这样了,对她抱希望那就是给自己挖坑。
“以后大房的人来敲门,别理他们。”老爷子气哼哼地道,末了补充,“除了老大。”
想起老大大热天地在西郊建房子挺不容易的,可算没把他一块儿踢出门。
就这样,一无所知的萧鼎升被他媳妇儿坑惨了。
不久到来的中秋节,拎着单位发的月饼礼盒上门看望老爷子。没得到老爷子的好脸色也就罢了,大门都没让进。直接打发他们俩口子走了。还说什么闲着不如回家管管他媳妇。
萧鼎升揉着差点被门板甩到的鼻子,黑着脸质问媳妇:“你又作什么幺蛾子了!”
“我哪儿知道!”许兰芳委屈兮兮地叫,“没准他们就是单纯地看我们不顺眼。”
萧鼎升自然不信,皱眉轻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个小心思!爷爷的房子是爷爷的,他爱给谁给谁。咱家又不是没房住,单位公房不是挺好的吗?你单位不忙,就多花些心思在家里,总惦记长辈的东西干什么!”
真后悔娶了这么个爱贪小便宜的媳妇。搬到公房没几天,一个楼道的就都知道他媳妇的性格了。有一次背后嘀咕被他听见,羞愤得想撞墙。丢脸死了!
国家骄傲兼未来栋梁的阳阳童鞋,休假在家这阵子乐翻天了。天天领着弟弟妹妹在湖边蹦跶。时而陪老爷子钓鱼、时而帮福嫂拔草,再不就是趴在草丛上斗蛐蛐儿、围着挺拔的树干比赛爬树。大有要把提前结束的假期全给补回来似的。
小孩子嘛,玩乐才是他们的天性。盈芳随他们高兴。
亏得这四合院够大,三胞胎满园子蹦跶好几天都没见他们无聊。
“无聊啥呀,这么大的园子,有花有草、有假山有大湖的,玩的门道不见得比在乡下少。”姜心柔嘴里咬着缝鞋垫的棉线说,“这样也好,省的出门提心吊胆。他教练不是说了吗?这阵子最好别出门,躲在家里最安生。”
“是呢。”盈芳说,“仨孩子领着金虎绕着园子玩闹那画面,看得我真想画下来。”
可惜没那水平,画不出心里想要的画面。要不攒点钱买个照相机?
盈芳心里一动。
这时,福嫂从一进院那边走过来说:“有个蓝眼睛、黄头发的,指着刊登在新闻头版上的阳阳登上冠军台的照片,叽里呱啦地不晓得在说啥,老爷子过来让我问问,要不要把他放进来。”
“……”
最后还是把人放进来了。
把个异国番邦的高个子家伙扔在门外,光是看热闹的人就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可放进来了听不懂人叽里呱啦的语言也没辙啊?盈芳就给体校教练打了个电话。
这时又不得不感慨一番自家的明智——搬来当天就去邮局申请安电话。
邮局那边一听是萧老首长家要装电话,岂有拖拉的道理。原本需要至少一个礼拜的审批时间,愣是压缩到半天,第二天就给上门安装了。
有了电话就方便多了。遇到紧要事,一通电话就搞定。不过价钱不便宜就是了,要不然不至于买个相机还要攒钱。毕竟向刚的收入不低,搬来京都后,除了一家子吃吃喝喝,没别的大花销。萧三爷跑去西郊买地建房,愣是没要女婿一分钱,说什么都要自己掏。因此盈芳保管的小钱箱很是沉甸甸。哪怕装了电话,吃吃喝喝依旧不愁,就是买相机还得再攒一阵子。
言归正传,体校教练马上联系了个翻译过来。
盈芳一家总算搞懂了高个子歪果仁手舞足蹈的到底在表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