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金沿途留了几个印记,要不然想找它还真有些困难。
毕竟谁的嗅觉都没它金大王灵敏。
一找到金大王,喵大爷就迫不及待地邀起功来。
说那些坏蛋多么多么可恶、情状多么多么危急、它做了多么多么大的牺牲(到这会儿晚饭没吃、觉没补)……巴拉巴拉……
总之,这次多亏了它玉纹墨爪虎,否则那娘仨怕是要完。
小金嘶嘶吐着蛇信斜眼睨着它,倒也没打断它的自吹自擂,等蠢猫说得口干舌燥、编不出更多瞎话了,才不疾不徐地甩给它一只拇指大小的白瓷瓶儿:“三滴龙涎,够你吸收一阵子的了。”
“怎么才三滴?”喵大爷双爪抱着瓷瓶儿不撒手,嘴里欠抽地嘟哝,“老子好歹放倒了四个愚蠢的人类。”
“你也说是愚蠢的人类,给你三滴都客气了。你要嫌多,还两滴回来。”
“喂喂喂!玉冠金蛟,这就过分了吧!老子好歹出了一把力,哪能说话不算话呢!”
喵大爷急了,抱着瓷瓶一蹦上了树冠,小心翼翼躲闪着,生怕那小心眼的玉冠金蛟真给夺回去两滴。
“三滴就三滴,小气鬼!下次换老子找到龙脉龙头,得了万年龙涎液,只给你看不给你吃,馋不死你!”
“等你找到再说。”
这么蠢,搞不好龙涎搁它眼前还被当成猫尿呢。嗤!
随即想到脱力晕厥的盈芳,金大王决定回趟四合院。
那丫头晕着,她男人率着部下守着这石景山。以小俩口的谨慎劲,家里其他人怕是还不晓得龙涎的用场,还得它亲自走一遭,想想也是够操心的。
好在盈芳真的只是力气耗尽累晕的,被公安同志送回家后,家里托熟人从军医院请了个女医生回来,开了葡萄糖和补气安神的针和药,一个挂水、一个内服。
喂完药后,姜心柔守在床边看着,免得水挂完没人拔针。
她先给闺女量了量体温,见体温正常,又拿棉棒给闺女润了润唇,而后坐下来轻抚着闺女吊针的胳膊,嘴里无声念了几句“菩萨保佑”。
同时惦记隔壁的外孙、外孙女,今儿受了老大的惊吓,不晓得睡着没有。抬头看了眼吊瓶,还有大半瓶,便蹑手蹑脚地走出去,迅速去隔壁张了眼。
萧二伯娘和福嫂陪着俩娃睡觉呢。
姜心柔这才放心。
转身回到床旁,继续给闺女搓胳膊,免得挂水太凉了。
完全没注意,离开的那么几秒钟,小金从地道钻出来,飞快地送了一滴兑水的龙涎到盈芳嘴里。
随后又飞快地钻入地道离开了。
龙涎入口,绕身一周,自动修复羸弱的经络。
感觉睡饱了的盈芳,元气满满地苏醒。
刚睡醒,迷迷糊糊的,一时分不清先前发生的绑架事件,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噩梦。
“妈?我这是在哪儿?”
“醒了?”姜心柔惊喜地按住要坐起来的闺女,“快躺着,医生说你体力消耗过度,需要好好休息。”
盈芳这会儿迷糊劲过去,也清醒了,忙问:“暖暖、晏晏他们……”
“放心,俩小家伙没事,这会儿由你二伯娘哄着睡下了。倒是你,这一次可真是吓死我了!那两个狗娘养的混账东西!万幸你们娘仨没事,有事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拖他们下地狱!”
“我爸他们呢?”盈芳听着屋外没动静,挣扎着想起来。老爹性子急,不会报仇去了吧?
姜心柔忙按住她,让她躺着:“老爷子带着你爸三兄弟去公安局了。这事儿掺和了华侨,咱们这边要是不盯紧一些,有些部门啊,怕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这事儿能化吗?搁他们子女遇上这样的倒霉事,再说这样轻描淡写的话,我就服他!”
盈芳还是想起来:“妈,我还有事跟爷爷说,要不我们也去公安局。”
她装晕的时候听到那俩父子提到了君先生,怀疑那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不急,老爷子他们只是去镇镇场,这事儿牵扯到华侨,没这么快完。你爷爷年纪大了,吃不消熬夜,你爸他们一准看着他,到点了肯定回来。你这才刚醒,身体还软着呢,快躺着,总归身体要紧,欺负你们娘仨的人,保准一个不落给逮归案。”
盈芳听她娘这么说,只好又躺了回去。
握握手、踢踢腿,感觉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这可真奇怪,她记得晕过去之前,身体疲乏得都不像是自个的了。
抬眼看看盐水瓶,琢磨着这西药可真灵,难怪乎越来越多的医院推崇自个,中医真要没落了啊……
“丝丝——”
小金趁姜心柔去灶房给闺女端小米粥的当口,从地窖口探出了脑袋,尾巴稍卷着一个半新不旧的军用水壶,正是它用来装龙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