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元想着既然要喝酒,那肯定人多了热闹,让人架起了一个篝火堆,叫来骑兵队的几名领头,又将玄衣军的几名头领一起叫了过来,十几个汉子围着篝火堆酣畅淋漓地痛饮起来。
当兵的喝酒,就爱闹腾。骑兵队的人起哄灌起玄友廉的酒来,而玄友廉的部下也不甘示弱,直接拿起大碗,要与李继勉拼酒,李继勉与玄友廉相视一眼,各自来者不拒,拿过酒碗仰头便干,却都是悄摸摸的喝半碗倒半碗,谁都没有喝多,反而是一旁劝酒的李天元两边随酒,随着随着就喝大了,一头倒地酣睡起来。
等得部下们陆陆续续都喝倒了,只剩李继勉与玄友廉两人还坐得正身子。
玄友廉道:“继勉兄的酒量真是深不可测。”
李继勉道:“小廉你也是人不可貌相。”
玄友廉听到这个呼称脸就是一黑。那李天元这般叫就算了,必竟他大了他有一轮,而这李继勉竟也这般叫法,分明是仗着大他一岁,趁机压他一头。
他不动声色道:“夜深了,明天还要行军,若全都醉倒也不好,要不今夜你我就到此为止吧。”
李继勉挑挑眉:“也好,日后有的是机会,让咱俩拼出个高下深浅来。”
当下各自派人将喝醉的人送回去,李天元也被搬进了自己的帐中。玄友廉注意到李继勉是被一个哑巴骑兵扶进了营帐,他等了一会,见那营帐门再没有打开的意思,这才起身走进了隔壁的乌顶帐。
这几日他只要过来,李继勉就会借机将李五打发走,今天他来后,只见到了李五一面,其后她就一直未曾露面,似乎是一直呆在李继勉的营帐内,而跟在李继勉身边跑前跑后伺候的就变成了那个哑巴。
玄友廉躺在床垫上,心想,难不成李继勉觉察到他的意图了?
应该不可能吧,谁能相信他这样废尽心思接近这两人是为了那个小女奴?
夜越来越深,营地间一片寂静,只有间歇的虫鸣之声与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玄友廉也睡意上涌将睡未睡,这时听到隔壁传来一丝极轻微的声响,立即睁开眼,脑子也瞬间清醒过来。
他此前跟李天元说的“睡觉喜静”并不是假话,他自小就没有安全感,无论呆在那里都会存着警惕性,自然睡眠也浅,无论多小的响动,都能将他从梦里惊醒。
他一个翻身坐起来,掀开帐门一角,就见一个小身影从李继勉的营帐里跑出来,向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