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见雄也不忘丑话说在前头,敲打了一下:“不过说好了啊,我都毕业了,只等执照年限就能自立门户。咱之间的分成比例可不能按照原来的办了。生意还是公事公办,希望你可以管好自己的诉求。”
“明白,明白。”刘渊明一副很识时务的样子,甚至还大胆说了一句冯见雄其实并不希望人们在他面前提起的话,
“刘炎是怎么进去的,呃,我是说他怎么自作孽的,我太清楚了——这种人贪得无厌就该进去么。我这人最知道自己斤两了,哪些人是不可替代的,哪些人是跑腿的,我清楚得很。跟着你干,我就是个卖脸跑腿的。一个跑腿的该拿多少,我心里有数,不会膨胀的!”
呵呵,倒是个秒人。
连冯见雄这种腹黑之辈,都被刘渊明的识时务给逗乐了。
这是个有点鲁肃之智的聪明人。上来就拿大实话搞得对方不好意思拒绝他。
但不得不承认,在和诸葛亮型的队友合作时,鲁肃型的智者更容易有好下场,也不会坏事。
要是来个周瑜型的队友,就算比鲁肃型的聪明一点儿,但是不识时务、不知道自己的斤两,说不定最后反而只有被冯见雄弄进去的下场——当然,这里只是个比喻。那些刘炎之辈,可没有资格被比作周瑜型的队友。
……
谈妥了新交易后的那个夜晚。
冯见雄推掉了饭局,准时赶回了校外的那套破房子。
史妮可特地花了半个下午,为他准备了几道养身滋补的小菜。反正才三月天,也不是很热,羊肉狗肉什么都还可以吃,不怕上火。
这揍性,一看就是用心险恶呐。
不过冯见雄不怕。
饭后休息温存良久,血战就开始了。
“老公最棒了,参加什么比赛都是冠军!”
“斯国一,赛高,板载!”
痉挛,颤栗,寂静。
史妮可浑身抽搐着倒了下来,不过她嘴里始终说得都是些很不应景的话。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更兴奋、多来几次?做梦!我冯见雄是那种会被人拍马屁就膨胀的人么?”冯见雄三起三落,最后意气风发地傲然点了根事后烟,吐着烟圈教训道。
史妮可柔弱无骨地扭动着挨蹭,一边温柔如水的软语央求:“老公我错了,都怪我太久没被你宠幸了,病笃乱投医。其实我怎么会不知道老公是最谦虚最有逼数的呢。怎么会被我这种笨妞的小伎俩诱惑……嘤嘤嘤……”
“嘤个毛线啊,玩心机你输给我不是天经地义的么!看我一吊一个嘤嘤怪!”冯见雄很是得意,再次横枪跃马,像拧毛巾一样把史妮可搓揉得不类人形。
“我错了,我不该套路老公的,饶命啊……”史妮可求着饶,内心却是狂喜不已。
终于可以被这么狠辣地蹂躏了!
虽然老公又有了天音姐,可是无论天音姐还是茉茉姐,都没有被这样虐过吧?
自己是被老公虐得最狠的,自己还是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和价值的!
天可怜见,冯见雄从没见识过这种自卑到如此放低身段的抖,以至于他完全无法设身处地代入想象。
他自以为英明神武,理智到可怕。却还是被身边的女人算计套路了,让史妮可榨出了第四次、第五次……
一个月的存货彻底用完了。
天下就没有真正对马屁免疫的人,哪怕是一直用这一招对付别人的阴人。
反正姐姐和周天音都出国了,冯见雄回钱塘也没什么鸟事,所以比赛比完后,他就直接回了学校。
估计到毕业为止的最后三个月,他都会在校园里度过了。
这一点上,倒是恰好跟除了丁理慧之外的其他所有女同学同路——丁理慧观战完之后,还得去一趟京城,待一两个月。
因为她很争气,自从《舌尖》走红了之后,又接了不少剧组的旁白文案和配音声优的工作,冯见雄交代她加盟《奇葩说》的时候,她手头接的活儿还没完呢。钱是小事,但应承下来的事情就必须做完,这是人品问题,不是钱的问题。
反正冯见雄这边也不急。
庆功宴后次日,一行人先一起驱车去了机场,把丁理慧送上飞机,然后其余人坐史妮可的suv自驾回金陵。
金陵和清岛看似挺远,其实只是邻省,才600公里。
开suv的话,有驾照的人多,换着开其实很轻松,5个小时也就到了。坐飞机的话进出机场提前安检加起来,零零碎碎也就比开车快了一个多小时而已。
尤其是史妮可买的suv格局宽敞,中间排的座椅还能往后转,四个人在后面打牌都没问题——坐车时看书看手机的话,对视力不太好,尤其是某些易晕车体质的人,看屏幕高频抖动很容易晕眩,除非是高铁那种非常平稳的。
史妮可南筱袅虞美琴,每人轮着开了一两个小时,就到金陵了。
冯见雄平日里在金陵,也都住莫愁湖的豪宅,不过今天女生多,他也不想搞特殊,就跟着回了学校——还先去女生楼下,帮妹子们搬了点行李,做足了绅士的派头。
史妮可一直跟得很紧,似乎在逮住机会把冯见雄绑走,到校外的爱巢。
可惜,虽然没有其他女生阻止她,她却依然失算了。
放完行李从女生宿舍楼出来,冯见雄的手机就响了,看号码是导师刘渊明教授打来的。
史妮可只好作罢,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办完正事儿去校外的房子过夜。
冯见雄点点头,轻轻拍了一下史妮可的屁屁,让她先回去洗白白。
然后他自己直奔刘教授的办公室。
他一进门,刘教授抬头刚看到他,就立刻蹦起来了,急切而又小心地吐槽:
“小冯,你终于来了。哎呀,你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可打乱我节奏了——不是说好了这学期把这个课题彻底结掉的么?才三月底啊,到你毕业设计答辩还两个半月呢。现在就把话放出来,后面的论文都要加快一两期节奏了。”
冯见雄只花了两秒钟,就反应过来:刘渊明这是在吐槽他跟陈名那场比赛中,拿“新司法解释中对复审委改判效力的解释”这个点,怼陈名“对前沿技术的细分一无所知、都不知道自己的无知”。
很显然,这个披露,在比赛的时候效果很好,用起来也很爽。
完全可以跟两年前用一个“我”字,就把白执中怼成渣相提并论。
但是,也给刘渊明的捞钱工作带来了麻烦,弄乱了节奏,有些东西必须加急处理。
甚至还有可能稍微少赚一些钱——到了冯见雄和刘渊明合作的这种大生意层面,这个“稍微”,很可能就是几十万级别的了。
看得出来,刘教授内心是有一点点埋怨的,毕竟冯见雄的临时起意加大了他的工作量。
但透过语气和表情,又可以看出这种埋怨是控制在恰当的范围内,显然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只不过刘教授要在冯见雄面前显摆一下、邀功请赏,让冯见雄知道他多做了多少工作,承他的人情。
这种感觉,就像是普通员工在被老板安排了一项任务之后,虽然也按期完成了,但完成过程中似乎出了很多老板原先安排的时候没有预料到的困难。
因此,员工非得不经意地在老板面前汇报一下,强调自己为了完成付出了多少创造力和努力。
不然的话,“加完班都不分享朋友圈,那还叫加过班”么?
只是,冯见雄是学生,刘教授是导师啊。
导师用这种低姿态在学生面前显摆自己的“苦劳”,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可惜,这是没办法的,谁让刘渊明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因为带对了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