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刚才说的那种可能性,理论上可以存在。但对方辩友又如何证明这种假设在现实生活中确实占据主流呢?要知道假设只是假设,沉默螺旋也不过是当代传媒学中一种微不足道的非主流学说,并不能替代社会现实。
奥黑马当选总统之后,美国国民普遍振奋,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任何一个稍有见识的人睁开眼睛看看世界,都不会否认这一点。对方辩友刚才试图证明‘互联网带来的传媒自由,可以让少数强欲的人可以左右多数无欲的人’,难道不是犯了铁口直断的错误吗?”
香江大学的二辩和三辩,仓促组织起了新的反扑,试图跟冯见雄混战。
但是从反击的角度,也可以看出:他们已经放弃了对于“民主促进与否的标准在于代表更大多数人的意见、而不是相对少数但强欲的人的意见”这一点的反驳。只专注于驳斥“互联网带来的言论自由泛化,是否真的是导致‘带节奏、裹挟’这种弊端为主,而无法真正让民意表达、传染”。
看对方已经在气势上退了一步,冯见雄自然更加好整以暇:“那个例子只是因为比较形象,所以可以作为引子。因为调查的原因,我们双方都很难拿出有足够说服力的具体民意数据……”
那个香大三辩立刻反驳:“我方可以拿出详细的数据——最后的大选计票是有结果的,奥黑马确实胜出超过15个百分点!”
冯见雄两手一摊:“可是你没法证明那些因为觉得‘有我这一票说不定也改变不了什么’而没去投票的人的观点——美国这么多年来,投票人数从来都没有超过合法选民的60,包括这一次已经把大多数黑人都圈去投票了。往届很多时候才40几的投票率。”
香大三辩立刻抓住细节质问:“看来对方辩友连‘权利可以放弃、义务必须履行’这个基本常识都不知道。正因为民主是一种权利,所以漠不关心的人可以弃权,弃权就代表他们觉得那两个候选谁上都一样、无所谓,最后的当选结果,怎么就不能代表他们的意志了?”
冯:“但你没法证明这些人是真的本心就无所谓,还是因为被社交网络乃至上一代的传媒影响,误以为‘就算我去了,也不差我这一票’而无所谓的。如果因为传媒的桎梏,让某些误以为自己小众的人,被骗得不去行使自己的权利,那也能叫对民主的促进么?
照这么说,原来对方辩友认为的对民主的促进,就是先造势阻吓一下,然后大家都接受了深刻的思想教育,最后一片和谐,那才叫”
后面的诡辩过于不和谐,但无非是咬文嚼字,双方空谈真理,谁也举不出数据,只能就此作罢。
冯见雄逮住时机,开始举出自己的例子,深入驳斥。
比如他有详细的数据,证明历史上某些转折点,其实真正向往如何如何的,其实都是全局范围内的一小撮。只是用了“裹挟大法”,滚雪球一批批把每一具体时刻的少数对手干掉……
只不过,貌似这些例子就更不和谐了,因此,打住吧。
……
一番不可言说的过程之后,比赛结束。
反正,冯见雄成功地说明了民主就是块描绘得挺美好的圣徒裹尸布,实际上从来没人做到过。
充其量只是个利益集团主。
历史上那些农民起义之所以完蛋,就是因为他们一开始盲目拉拢到了真正的大多数,破坏了食物链的结构,导致杀完富户之后没有可持续发展的剥削链,最后只能自我瓦解、从内部再分出一小撮1020强欲强执行力的人,奴役剩下的8090,维持社会体系的生态平衡。
达尔文告诉我们,一片草原上总的狼体重不能超过羊群总体重的1020,再多狼就会饿死,狼吃狼。而少一些的话,不但狼吃得优渥,羊的痛苦感也小一些。
这个数据其实是有精妙的科学道理,而且后来也被社会验证的——比如在先军的北棒,有100多万军人,才2000万人口。算每个军人有老婆孩子父母,所以统治阶级就有500万了(考虑到在北棒军人是高级职业,很有世袭的动力,那么算一些五口之家两个军人好了,打个折)。
这样打完折基本上就是三四百万的统治阶级,恰好跟奴隶五比一,黄金比例。比这个比例再高的国家,莫不亡国了,没有可持续发展性。
当然了,利益集团主虽然不如幻想中的“真民主”好,但凭良心说,比独-裁还是有一些角度的比较优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