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说的什么鬼话！”林颂和连忙半真半假地斥道，仍不改亲昵的口吻，仿佛情人间的打情骂俏。又假作无意地靠近了她，正要再说两句玩笑话盖过她的冷嘲热讽，却忽然脸色一变：“你喝酒了？”

“不干你的事。”程泉微微一怔，旋即冷淡道。

林颂和一下子像忘了词的演员，脸毫无征兆地垮了下来，沉默一瞬，态度冷硬道：“我送你回去！”口气云泥之差，仿佛眨眼前谈笑风生的是另一个人。而面色也似变色龙的脊背，片刻前还因微醺涨得通红的脸庞转瞬苍青的一如东北的林海——他不由分说，抓住程泉的胳膊肘便旁若无人地往外拉。手上使了几分蛮劲，似在生气。

程泉二话不说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冷道：“不用了。”

林颂和被她一甩，脸色又涨红了，“程泉，你晓得我是为你好，任性也要有个度！”

“我说了不用。”程泉没心思再跟他拉扯，不耐烦地拍拍衣袖，退到杭远归身侧。

“林律别担心，一会我送她回去。”杭远归好整以暇地看了场好戏，终于笑着插口。

林颂和似乎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脸上有些讪讪。向杭远归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这脾气，真是犟的让人没法招架……让杭总看笑话了！”

杭远归抱臂觑了眼程泉，有些玩味地笑道：“你说她犟的让人没法招架，我倒觉得没什么，还受得住。”

这么一来，林颂和的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冷冷瞪了程泉一眼，没好气地说，“也是，你自己要糟蹋自己，我又何必多管闲事！”又勉强向杭远归笑笑：“既然这样，那就麻烦杭总了。我那边局还没散，失陪了。”

林颂和走后，杭远归将烟头捺灭，上下打量了程泉半晌，含笑道：“他似乎挺担心你的，看样子余情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