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杭远归周旋完回家,已近十二点。就程泉的工作强度而言,这其实是常态,但她今天却格外的累。henry与杭远归这两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前有狼、后有虎,她想着明天到办公室可能要面对的事,太阳穴疼的厉害,胡乱踢掉高跟鞋,踅进浴室随意抹了把脸,连澡都懒得洗,吞了两片安眠药,倒头就睡。
程泉是被沈鹿的砸门声吵醒的,黑着脸走向那扇结实防盗门的间隙,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很好,半夜一点半。
透过猫眼看清外面人脸的那一刻,她脸又黑了几个色度。
“沈鹿,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这个点来砸我家的门!否则就我现在这个精神状态,杀了你都不用负刑事责任!”
“哈,你在啊?”沈鹿大概正砸门砸地忘乎所以,没防备里面冷不丁砸出个人来,吓得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程泉倚着门,发出黑山老妖一般的冷笑:“嗬,敢情你是以为我不在家才来砸门的,这算什么?入室盗窃?还是强拆?”
“程泉,别一脸要把我生吞活剥、挫骨扬灰的样子,你有没有良心?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以为你出事了,担心地要死……”沈鹿眨巴着他的卡姿兰大眼,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西子捧心状。
程泉看着沈鹿无师自通的浮夸演技,忍不住开小差地想,这要让连大那群小师妹看到了,一定不问青红皂白、手起刀落劈了她程泉喂狗。
无奈将他让进屋里,却发现他手里还提着一个蛋糕,是“栗壳屋”的红丝绒樱桃,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忙冲进卧室找到手机,17个未接来电,23条未读短信,36条未读微信。
19:27:“程泉,我回国了。”
19:32:“下班了没?”
19:48:“一会出去搓一顿?给我接风?”
19:53:“不会吃过了吧?那就夜宵!夜宵!荷兰那破地方吃的老子嘴里蛋出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