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

“又是捕食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巴德尔·迈因霍夫现象?1”

她用力摇晃着脑袋,试图使自己清醒些,以便将彼得提及此处的潜台词辨析出来。可她高估了自己的神经对酒的抗性,酒精一如既往忠诚地发挥着她不想搭理世事,倾听他人心声的麻醉效果,现在的艾娜就像个废人,脑子都是木的。

“我看新闻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真糟糕。”她喃喃地说。

昨天的爆炸案应该也是她所做,虽然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过我相信只是时间早晚,当然还有曝光,我们能够有线人支持,别家也不难,就看会不会留心了。”

艾娜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证据别家的,她已经无法准确处理信息了,只是潜意识仍然在提醒着自己,那并非什么好事。她早就在走这步棋之前便料到会被看破,本就不是多高明的障眼法,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将搜寻她的人玩弄于股掌,以期当蜘蛛侠回神将一切串起来时,能郁结得捶胸顿足。而彼得成为刺破面纱的人,超乎她的意料之外,也不是她想要,一时间她竟真的慌了神,失手打翻酒杯。

“你怎么了?”

“我、我、我大概是喝多了,外加上我在新闻看到这个案子,看得我怪害怕的……我很好奇她连番在纽约作案,不是明摆将自己推、推向风口浪尖?”

彼得审视着身旁的女人,将她桃花色的神情看在眼里,眉头渐渐舒展。

估计喝得太急,艾娜是真的醉了,无论茫然还是失措都不是假装,她听起来看似别有用心的问题背后,原来依旧只是年轻姑娘毫无城府和目的性的好奇心,彼得安下心来,又多了些愧疚。天呐他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像托尼他们开玩笑说的,自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无法再继续不加戒备地接受生命中出现的其他女孩?

可眼前的是艾娜啊,他的朋友艾娜。

“其实我有问过托尼,托尼·斯塔克先生,对,我从上学念书那阵就曾去他的公司实习过,关系算比较亲密。为了我们拿下的新闻,我曾请求他将捕食者的内部信息透露一些,好方便……你知道,就像你说的,新闻起到监督和促进的职能,”彼得努力地将谎言与真实结合在一起,目光一接触到那双迷蒙的眼便迅速挪开,那种久违的年少时代用善意的谎言欺瞒挚友的煎熬感再次涌来,还掺杂着些别样的情绪,借着酒劲格外嚣张,他不敢妄动,“结果他并不看好,也没有答应我。因为他说捕食者的死才极有可能是最后的走向,像她那样的人是不被允许存在的,因为黑暗仍需吞并更多的黑暗才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