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辛闻言冷笑了一声:“哦?哪儿错了?又是不敢什么?”
安以恣觉得自己整只耳朵像是要烧起来一般,也顾不上求饶认错了,急急忙忙道:“你先放开我,我这沐浴呢,半天没声响,外面的人要起疑了。”
这句话倒是起了作用,沈亦辛放开了他,而后双手抱胸站到了一边。安以恣看了他一眼,手搭在衣带上未动,正犹豫着,房门被敲响了,守卫在房门外扬声道:“十四皇子,可是水温不合适?”这是许久未听到水声,试探来了。
安以恣忙扬声道:“方才烫了些,这会儿已是正好了。”
那守卫又道:“有事皇子还请尽管吩咐,我们几个就在门外候着,水太凉太烫都可吩咐我等。”这话说得诚恳,却不过是在提醒安以恣不要想着逃跑,一堆儿人看着呢!
安以恣冷冷应了声,回头咬咬牙,一把扯了腰带,将身上的衣裙一股脑儿踩到了地上,又脱了穿了好些日的中衣亵裤,往前跨进了浴桶。他做这些时,沈亦辛一瞬不瞬地盯着,一直到他入了浴桶,才往前站到了边上,俯身轻声问道:“可有伤着?”身上他倒是看过了,没青没伤。
安以恣取了水瓢舀水,抬头瞪他道:“怕我受伤你怎地不早些来救?”
沈亦辛轻笑了一声道:“十四皇子用尽心思让自己被掳走,我等又怎可坏了皇子的事?一起洗如何?”他说完便挺身退了开去。
安以恣一愣,还未曾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沈亦辛却已是干脆利落地褪了衣物,轻拍桶沿,悄无声息地入了浴桶。好在这浴桶足够大,装两个人倒也勉强足够,亦不曾溢了太多水去。不对,他想这些作甚?如今该在意的难道不是沈亦辛正与他一同沐浴这件事么?已经有多久不曾这般一同沐浴了?安以恣已是记不清了。
他发愣之时,沈亦辛却是再自然不过地将他拉到了自己身前,取了皂角便开始给他洗头。他小时总爱缠着沈亦辛一道儿沐浴,只是浴池对他来说太深了些,在他不小心淹过一次水之后,沈亦辛便干脆改用浴桶沐浴。那时候这人便是如此,取了小凳让他坐在他身前给他洗头洗澡,洗完随他在一边玩儿去,再开始打理自己。后来他大了些,站在池子中不会淹口鼻后,他们才又去了浴池中沐浴。
从何时起他不再同沈亦辛一道儿洗了?关于这个,安以恣记得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