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浴(换啦)

安以恣闻言沉默许久,似是在沉思,半晌才抬头不解道:“二皇兄既借皇弟之‘力’,柳家自会倾力相助,只是,皇弟不明白这与安王爷又有何干?”即便是沈亦辛来悠然居探望之事被二皇子所知,那也只是受好友柳清崎所托照顾甥儿罢了,并不是能让二皇子这般大胆地用他的安危去胁迫沈亦辛的缘由。

安以恩闻言看向他,脸上满是戏谑,道:“十四皇弟不知晓也是应当,便由皇兄给你说道说道。”他起身,走到安以恣身边坐下,倒是颇有些促膝长谈的意味了。

“皇弟定是知晓安王爷同你亲舅柳将军乃是至交好友,”安以恩道,安以恣配合着点头,他便继续道,“安王爷同柳将军自小一道儿长大,情同手足,这要是有一家是女子,这青梅竹马的亲事必是早早便定下了。然,你有所不知的是,同安王爷自小一道长大的却并不只有柳将军一人,还有一人,那才是安王爷真正的青梅竹马。此人十四皇弟亦十分熟悉,那便是柳家的长女,柳将军的亲姊,你的母妃——柳贵妃。”

安以恣在他说到“青梅竹马”四个字时,便已猜到了他想说的是什么了,他母妃同沈亦辛自小一道长大,情谊自是深厚,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离宫时母妃才会修书请沈亦辛送他去江南。本是很寻常的一段年少情谊,经了安以恩的口,却是显出了几分异样来。也不知有多少人是用着这般的口吻来叙述这段少年情谊的。

安以恩见他低头深思不语,只当自己的一番话起了作用,心下得意,不由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十四皇弟可知坊间传闻如何说?”

安以恣心中厌烦极了他那副嘴脸,面上却仍佯装急切问:“如何说?”

安以恩道:“坊间传言,柳家长女较沈家独子虚长两岁,原本是要待得沈公子十六时便定亲,却不想宫宴时柳小姐竟入了当今圣上御眼,被选入宫中。自此,一堵宫墙阻了一对儿有情人,而安王爷至今未娶,便是因着柳贵妃,正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

安以恣听罢却是突地肃了面,沉声道,“皇兄慎言!百姓无知,传出此等乱言也便罢了,二皇兄身为未来储君,还望慎言。”

安以恩被他一道呵斥本要不满,却在听到“未来储君”四字时瞬间释怀,笑着伸手拍了拍安以恣的肩膀,道:“十四皇弟言之有理,是皇兄妄言了,不管他人如何想,皇兄自是知晓柳贵妃同安王爷之间只是姐弟之情,安王爷对待皇帝亦是如对待亲甥儿一般。如此,皇兄才要请皇弟出力,望安王爷能看在皇弟的份上,给皇兄一些支持。”

听他这般说,安以恣面上的神色缓了缓,点头表示明白,又轻叹了口气道:“二皇兄实则不必如此,皇弟虽身在江南一隅,然却知晓众皇兄中能担大任者只二皇兄一人而已,二皇兄想要借皇弟之力,只需说一声便好,皇弟自是竭力相助!”做你的青天白日梦!他自己都舍不得让沈亦辛做这做那!

安以恩闻言自是喜上眉梢,不由笑道:“十四皇弟果然聪慧过人一点就透,如此,皇弟可否亲书一封说明此事,皇兄替你给柳将军和安王爷送去。”

“本当如此。”安以恣自是点头应下,起身至案前取了纸笔,迅速写好了两封书信交给安以恩。他这皇兄让他写信,哪里是真的要他写什么愿意相助他的话,不过是作为信物,让寻他的人确认他确实在他手上罢了。要的东西既已到手,安以恩便也不再多留,随口客气几句之后便离开了,倒是交代了绿衣人不必再将他迷晕,只看好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