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唐一卓坐在床上小声地擤鼻涕,而和谐系统则破天荒地在安慰他。
“六点节操值而已,多做几天好人好事,很快就能攒回来的。”
他摇了摇头,捧着纸团哽咽道:“不,不是那样的,你不懂忍受一次又一次的宫刑是多么的痛苦……”
他能不痛苦吗?好不容易他节操值上了六十及格线雄风重振,结果一招错满盘皆输。
得,这下又得当公公了。
和谐系统同情道:“是的我不懂,宫刑这种事情不是一刀切吗?还能二进宫?”
唐一卓额上青筋忍不住跳了跳,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你闭嘴!”
“咚咚咚——”正在唐一卓同系统斗嘴的时候,屋外突然有人敲门。
“妈?是你吗?”
“不是你妈,是你爸我。”唐棣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瓶他特意翻出来的高度花露酒,“儿子,你妈今天做了糟凤爪盐水豌豆,咱爷俩喝一杯?”
唐一卓神情动容,喉结滚动,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啊,糟凤爪和盐水豌豆!他最爱吃了!
于是他胡乱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双手一撑从床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前给亲爹开了门。
“爸,我们在客厅里吃还是在阳台吃?”
和谐系统:“……”这种苦中作乐的精神,其实蛮值得学习的。
最后,这顿有酒有肉的夜宵摆在陆家的小阳台上。
月色昏黑,头顶的小灯明明暗暗。唐一卓和唐棣两父子隔着茶几相对而坐,抿一口小酒咬一口鸡爪,时不时闲话几句家常,未过几巡便醺醺然了。
唐一卓心里不痛快,因此喝酒喝得格外痛快——虽然他的酒量和酒品都不太好。装得满满当当的描金玻璃小酒盏,他喝起来眼皮子眨都不眨,甭管杯子里是七成满还是九成满,全部一口闷完。
唐父见状,特意又给他满上了几次。差不多喝了四五杯后,花露酒的后劲便冒上来了。
只见唐一卓忽然站起来,一脚踩在蒲团上,右手把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往酒杯里一丢,然后眼泪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人也和灌了吐真剂似的打开了话匣子。
“爸,呜呜呜呜——我想出家!我真的超级想出家!”
平地一声雷,唐棣嘴里的鸡骨头当即掉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理由呢?无缘无故的……好歹给我一个理由。”
唐一卓喝得头脑发热,酒壮怂人胆,什么都敢往外说。
“我不要什么姑娘,漂亮姑娘一个个的都好可怕!”
不要姑娘?唐棣瞬间听愣住了——这话不对头啊!不要漂亮姑娘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吗?他儿子不喜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