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自牧匆忙将人送到医院,医生给做了详细检查,得出的结论是中暑以及轻度营养不良。换句话说,这姑娘很有可能是…
饿晕了…
凌自牧看着病床上正输着液的小姑娘哭笑不得,其实,她这身材,实在用不着减肥。
护士是凌自牧迷妹一枚,凌自牧同她合照签名后,她欣然接受了给秦舒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的差事。衣服是凌自牧刷脸刷来的。
他女人缘好。
凌自牧不好围观女人换衣服,自觉站到病房门外,刚想掏出一根烟,却看到对面墙上斗大的禁烟标志。
他可没法视而不见。
张贺很快赶到医院,脸色不太好。凌自牧笑,“那丫头又怎么你了?”
“还不是老样子,你那青梅竹马的脾气,你还不清楚么?我求求你行行好,下次别让我招呼她了,我是真受不了她…”张贺伸手推门,被凌自牧一手隔开。
“人家在换衣服。”凌自牧皱眉。
两个大男人都有些尴尬。
靠着墙站了一会儿,张贺说,“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录节目吗?早点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也好。”
刚准备走,病房里传来一阵细细地哭声…护士喊了一声,“可以进来了。”
凌自牧走进去时,秦舒没醒。
“怎么了?”
“不知道,莫名其妙地就哭了出来,怕是梦到什么伤心事了。”
凌自牧看了一眼,秦舒满脸泪痕。
张贺说,“这得多伤心…”
“你先走吧,放心,等她醒了,我会送她回家的。”
“好。”
打完点滴已是凌晨一点,秦舒又睡了好一会儿才醒,睁开眼,有个陌生男人在一旁沙发上睡得很沉。秦舒晓得这里是医院,昏迷前发生的事她还记得一些。
她记得盛嘉丽。
也记得有人把她从地上抱起,脱掉了她身上火炉一样的道具服。
还记得有人像蚊子一样,啰嗦又聒噪地反复在她耳边念叨,‘别怕,别怕,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是他吗?
秦舒轻轻咳嗽了一声,张贺条件反射似的地坐起身,“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秦舒不认识张贺,一脸茫然。
“哦,我是凌自牧先生经纪人张贺,几小时前,你在他店里昏倒了,是他送你过来的…”张贺走到病床边,笑着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秦舒点头。
凌自牧…
怎么会是他?
夜深,张贺建议秦舒留院观察一晚,秦舒坚持回家,态度十分倔强。张贺只好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上了车,秦舒小声道,“您把发票给我吧,我今天带的钱不够…”
张贺笑,“别啊,你是在工作时晕倒的,怎么都算是工伤,如果这点钱还要你出,传出去我跟自牧都没脸做人了。”
过了一会儿,张贺又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秦舒。”
“情书?还有叫这个名字的?嗯,这是个好名字,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应该收了不少情书吧?”张贺调侃道。
忽然想到了什么,秦舒不再开口说话了。
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张贺扭头看了秦舒一眼,略略一颤…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她眼里的悲伤,浓得化不开…
张贺将秦舒送到门口,下车,张贺一惊。
那是一栋老旧而孤独的民居…周围建筑都拆了,只剩下了这一栋,漆面斑驳的墙面上,用红色油漆写下的拆字,分外惹眼。
“张大哥,你还是把发票给我吧,等我攒够了钱,会还你的。”秦舒有点急了。
其实那点钱,张贺根本不妨在心上…
但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孩子,他忽然有些不忍伤害她的自尊…
张贺将发票跟药一并递给了秦舒,顺便,还把自己的名片一并给了她,秦舒抬眼,张贺笑道,“不然你打算怎么还钱?”
“好,我会尽快的,今天麻烦您了。”
“不麻烦,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
回家路上,张贺接到凌自牧电话。
“你不是说要早点休息吗?放心,我已经把她平安送回家了…不过,你是没看到她住的那房子,啧啧,跟贫民窟没什么区别…”
“人没事就好,你少管闲事。”
张贺顿了一下,道,“她执意要还我医药费,我把我的名片给她了。”
“我看你八成是看人家长得漂亮,所以才同情心泛滥吧。我跟你说,现在长得好看的女孩儿基本都靠不住…”
“你这是经验之谈吗?”张贺笑。
‘啪’
凌自牧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