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信物

周炽黎当时就想摘下来,寒江止制止了他,“不要摘,无论何时,都不要摘下来。”

“为什么?”

周炽黎直觉得寒江止话里有话,从圆凳上起身,直直的看着寒江止问道。

寒江止收了收衣袖,瞧着周炽黎严肃正经的样子,与平时耍滑头的模样大不相同,忽然想起他不规矩,像小狐狸一样戏笑自己的情景。

潭水一样的眸中竟漾出了一层笑意,他道:“既然是狗绳,贸然摘了,丢了怎么办?”

看着寒江止眸中闪烁的,像逗弄宠物一样的神采,周炽黎觉得牙齿发痒。

怎么办,好想欺师灭祖啊!

周炽黎从兰舍内出来时,金可换特意多瞧了他几眼,看到他头上的发带时,脸色微微一变。

三两步进了兰舍,看到坐在案前的寒江止,急怒道:“你怎么能胡来?!本命灯的灯芯已经没了,只剩下一点儿灯油,你还拿去浸了发带,你要不要命了!”

寒江止淡然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没事。”

金可换却不信他,一把按上了他的脉。寒江止一贯喜欢逞强,即使受伤再重,也会淡然的说没事,三年前他一身是血的回来,身上一点灵力都没有的时候,也硬撑着说没事,然后下一刻就倒地昏迷,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月才醒来。

金可换探出寒江止的脉息并无异常,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你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往,剩下的那些灯油也只能让你维持现状不恶化,灯油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你不会不明白。”

寒江止拿起案边的紫砂壶,给金可换斟了杯茶,送了过去,“我算了一卦,这回试炼凶险异常,多一层准备,也多一份安心。”

金可换知道寒江止的安心指的是谁,正是因为知道,有时候才更觉得自己的师弟傻。一个刚入门的弟子,即便再上心,也不至于把自己安身立命的东西拿出去。

金可换喝了口茶,平息了一会儿情绪,道,“既然卦象凶险,你大可不让他去。留在自己身边看着,省心又省事。”

省心吗?寒江止扪心自问,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眸中喜忧参半。

显然,结论是否定的。

沉默了一会儿,他道,“有些事,是我也无法左右的,所以他必须去。”

接下来的几日,在寒江止的耐心教导下,周炽黎的修为突飞猛进,一鼓作气提升到了练气七层,当然,其中辛苦可想而知。

比如,每天清晨去寒江止门前唱歌,叫他起床,等寒江止洗漱的时候,他又奔去昆吾峰买早餐。

说到买早餐,周炽黎简直要被寒江止气炸,不仅像吃货一样吃的巨多,还不给跑腿费,甚至连饭钱都不给。

他不满的抗议,愤怒的嚷嚷,而寒江止却轻飘飘的说:要学会理财,把钱用在正道上,不要送给不相干的人。

笑话,他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理财?

用在正道上,给你买饭就是正道?

还有,不相干的人,哪儿来的不相干的人!

外门弟子寓所内,某不相干的人在睡梦中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翻了个身,口中喃喃道:肯定是老酸菜在背后说我坏话。哼,明天去找阿黎,把他干过的坏事全捅出来。

十日后,青芒试炼开始。除真传弟子外,青岚山所有在门派的弟子全部参与。当然,周炽黎这个修为最低的真传,理所当然的得到了破例参加试炼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