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片刻，他搬了个凳子放在窗户边上，拿了木板，钉锤和铁钉，踩着凳子就上去了。

芒原大陆的气温比天朝低很多，尤其到了晚上，气温比白天降低十几度，风还很大，他刚一上去就被透窗吹来的风迷了眼睛。

揉了好几下都不见好，索性也不管它。窗户中间被烧出了一个大洞，十分不规则，他抡起铁锤，“咔咔”几锤下去，就把窗户完全砸穿了，接下来就是钉木板。

他用左手小鱼际按着木板，拇指和食指捏着铁钉，右手拿着钉锤，用力往下一砸，然后“嗷”的一声，飚出了泪花。

他砸到了自己的手。

冷风透过破洞的窗户，“呜呜”叫着吹进来，周炽黎的睫毛上挂着疼出来的泪珠，抱着被砸肿了的手，靠着墙坐在地上，看着冷风卷起一地的碎木屑子到处乱飞，内心分外凄凉。

他想起了旧社会饥寒交迫的劳动人民，想起了上世纪饱受压榨的穷苦百姓，想起了杨白劳，想起了白毛女，想起了北风那个吹。

他站了起来，来到破窗户边上，对着寒江止的兰舍的方向，开了腔：“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他唱的凄凄惨惨，又刻意放开了嗓子，在寂静的夜晚，顺着风能传去很远的地方。

当然也能传到兰舍。

他正唱的欢快，忽然听到小鸡啄米一样的轻微剥啄声，“周公子……”

一听这语速缓慢，温和有礼的声音，周炽黎就知道来人是龙擎苍。

不过，为啥来的这么快？

他收了声，给龙擎苍开了门。

大概是被晚间的风吹了，有点受凉，龙擎苍抽了抽鼻子，“周公子，剑君请你过去。”

周炽黎回到卧室内，从衣架上拿了一件披风，递给龙擎苍，“晚上风凉，穿上这个再走。”

龙擎苍认得出那件披风，连连推拒，“不行，这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