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止的面色虽然未变,周炽黎却觉得他周围的气温都比平常低几度。
也对,他刚拜师,就用真传的身份做赌注与人打赌,换做谁都会以为,他不在乎这个身份,急于摆脱。
此外,他还狐假虎威,顶着寒江止的名头编造了所谓的五日修行计划,追究起来,的确有些大逆不道。
不等寒江止开口,周炽黎就主动坦白从宽,他先恭敬的给寒江止行了弟子礼,这才给自己辩解,
“师父,那个陆行实在不是个东西,拉了一堆人骂我,我被骂事小,可我是您的真传,代表了您的脸面。我哪能容忍外人挑战您的威严,接受陆行的挑战,我义不容辞。不过您大可放心,我肯定能打败他,给您争光,给咱们浩渺峰添彩。”
他这一番说辞,说的慷慨激昂,热血沸腾,把自己夸的忠心耿耿,赤胆红心,一副尊师重道,全心全意为师父着想的模样。
寒江止却不为所动,只是敛了敛一身的寒气,他凝眉道:“凭你练气一层的修为?”
周炽黎听出了寒江止话里并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他惯会借坡下驴,扬唇一笑,眸中似有星辰闪烁,
“这不是还有师父嘛,师父可是大名鼎鼎的临渊剑君,有您的指导,别说一个陆行,就算十个陆行,我也能把他打趴下。”
他长得好看,笑容像会发光一样,能吸走人所有的注意力。马屁拍的又舒服,让人很难再与他置气。
寒江止被他说的竟然也弯了弯唇角,周身的寒气荡然无存。
周炽黎趁机腆着脸说,“师父,你会帮我的吧?”
寒江止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眉头一沉,说,“先把窗户补了。”
临走前,他又补充一句,“不许找人帮忙。”
“还要修窗户?师父你说话不算数,我都成了你徒弟我不欠债了,我不会修窗户啊——……”
而寒江止早已离开,听不到他的抱怨。
龙擎苍把抱着的一堆木板,铁钉等工具轻轻的放到了窗户边的空地上,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周炽黎,却什么也没说,跟在寒江止身后离开了。
周炽黎看着一地的木板、铁钉和钉锤,第一次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