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海风，寒江止略显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以前也常来这里。”

周炽黎不语，心想：你去哪里关我屁事。

“这里的海浪是整个青岚山最壮阔的。听着海浪的声音，心情会变得平静。”

哼。

“你看起来很难过。”

觉得自己再不出声，寒江止有可能说个没完没了，周炽黎便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被人断了后路，还欠下巨额债务，高兴不起来。”

“……”

身后人沉默了很久，久到周炽黎以为他已经离开，也打算起身回去时，才听到一声浅浅的叹息，带着些微怅然，也带着些微压抑。

然后是低哑的声音，

“若实在难以接受……”

——你就收回之前所言？

“我们可以再算一遍。”

……

周炽黎差点梗出凌霄血！

他早知道寒江止是黑心资本家，从里黑到外，青岚山的雪都染不白他！就不该心存幻想，认为寒江止会良心发现，取消强加给他的巨额债务！

周炽黎可不敢让寒江止重算一遍，百年劳工合同已经够槽心了，要是重算一遍给算出个千年万年，他恐怕会立刻升天。

周炽黎从岩石上起身，整了整被压皱的衣摆，回头对寒江止说，“不必重算，我答应你，拜你为师，做你徒弟。”

寒江止有些讶异的问，“这是为何？”

周炽黎满不在乎的说：“还能为什么，想通了呗。你这么优秀，我拜你为师，做真传弟子，连升三级，比其他所有弟子身份都高。等你百年后，我就是一峰峰主，门派长老。”

周炽黎顿了顿，唇角扬起一个并不十分愉悦的弧度，“毫不费力就能得到别人穷尽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东西，这样想想，我一点都不亏。”

做出这个决定前，他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从遇到寒江止开始，一直到今天从寒江止的床上醒来为止。

寒江止给他的感觉十分复杂，他根本弄不明白寒江止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