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袁也怀疑自己听错了。
程是冷笑一声:“好话不说第二遍。”
袁也失神之下,没扶住自行车,“哐当”一声,车砸到脚背。
他没喊疼,抬脚单腿跳到程是面前,居高临下,道:“真的啊?”
程是冷声道:“好狗不挡道。”
听到这回答,袁也确定自己没听错了。
这女人真要走了。
他的目的达到了。
在他的接连攻势下,她没撑过三天,缴械投降,夹尾逃了。
袁也心中五味陈杂,说不清什么滋味。
就像有人告诉他,有一座山头有水果园,果园频频失窃,是一只新来的狐狸偷吃的,央他帮忙敢走狐狸。他看对方年事已高腿脚不便,便花费心思找到那狐狸,过五关斩六将,狐狸终于要走了。
他不知不觉,竟然舍不得那只狐狸。
狐狸并没有偷果子,它只是路过。
就算他不赶,它也会走。
意识到这问题后,袁也疯狂地,想让狐狸多留几天。
因为有了狐狸,他的生活才重添一抹生机。
程是绕过他,走在前面,穿着平底鞋大步流星。
袁也踱回去扶起自行车,知道她真生气了也没回避,反而骑着车赶在她身后滑行,有一句没一句地找话题。
“程记者,你走了,你的案子怎么办啊?”
程是眼刀子飞过去:“关你屁事。”
袁也厚道地笑起来:“怎么不关我事啊,你这案子不是关系到民生吗?这不是为人民服务吗?我们都是社会主义和谐大船的建设者啊,你是掌舵人我是小跟班。老大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怎么不关我的事啊。”
他如鹦鹉一般,选择性地重复这句话。
“马克思爷爷告诉我们,世界是联系的,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程记者,你走慢点,我骑车都追不上你了。”
程是:“……”
她早领教过袁也吹牛的本事,今天他蜕变成话唠,话唠吹牛一起上,可以吹十头牛上天。
死人能吹活了,活人能吹升天了。
“程记者,你——”
“你闭嘴!”
袁也立刻住嘴,但随即又哼起小曲。
程是心情很乱,公事受挫,十天出差日程用掉一半,案件却毫无进展;私事上,又遇到处处作对的袁也。
愤懑之下,她转身直逼袁也而去。
袁也瞪着这个来势汹汹的女人。
干什么干什么,你这丫头想干嘛?
还没来得及问出来,袁也的小腿肚子挨了一脚。这一脚程是用了七成的力,袁也觉得这疼痛,哪是踢出来的,分明是钝器砍出来的。
程是欲再踢,被袁也按住腿。
“程记者,程大姐,你要发泄,别用腿了成不?你用手用牙都成。”
他在她腿下吃了两次亏,不想再有第三次。
程是勾勾嘴角,抓起他的手腕,毫不客气,一口咬下。
袁也瞪直眼睛,万万没预料到这女人真咬了。
他没反抗,咬牙任她咬。
她一口咬下用了狠劲,缓了缓,一点点施力,都没听到他吆喝疼。
在牙尖还差几分利就突破皮肤防线时,程是松口了。
她吐了口唾沫在路边,一脸嫌弃:“全是咸味。”
袁也瞥了眼晶莹剔透的牙印,笑笑:“多谢程记者口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