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男也埋头,接着啃包子。
好像刚刚那场电眼战没发生过。
粥是稀的,没有几颗米,但胜在热和,能驱寒。
馒头倒是软的,嚼着嚼着就有了甜味。
络腮男已经吃完饭,但没有走,似乎在等什么。
程是抬头看了眼,笑道:“大哥,去安水乡的车,几点出发啊?”
听到自己被叫了大哥,男人怔了下,随即友好地回答了她:“7点。”
普通话很标准嘛。
这声音,有几分耳熟。
程是笑道:“谢谢。”
现在才6点,还有1个小时。
过了会,络腮男问:“你要去安水?”
程是点点头,模样活泼,天真无害。
络腮拿出烟盒,开始点烟。程是看得目瞪口呆,打火机的火苗,竟然没烧着他胡子。
“去那干嘛啊?看亲戚?”络腮男问。
“啊对。”程是打哈哈,“我有个姐姐嫁到这来了,我来看看她。”
“你姐姐嫁过来几年了?”
“三年。”程是撒谎说。
络腮男没再问问题。
空气顿时静默。
程是面无波澜地舀粥喝。
就是撒了个小谎而已,拆穿就拆穿吧。
谁知男人忽然问:“你冷吗?”
程是:“啊?”
络腮男说:“安水乡在山上,山上气温比山下低。我看你穿得挺薄的——怕你上山后冷。”
薄么?
她穿得薄么?
程是上身穿着加厚羊毛衫外搭羽绒马甲,贴身又暖和。
男人没说话,一支烟抽完,申了个懒腰,招呼老板娘:“付钱。”
老板娘笑呵呵地用方言报了个数字。帅哥随意抽了张票子,老板娘收钱后去找零。
他等找零,托腮看着程是。
“外地哪来的啊?”
程是道:“上海。”
“说两句上海话来听听。”
你让我说我就说,凭什么?
心嫌口直,程是职业惯性让她随口飙了几句上海话。
他乐了,露出一排整齐的门牙。
“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好心提醒你——你羽绒服后面破了个洞,一直在掉毛。想象一下,一只掉毛的白母鸡。”
程是:“……”
纳尼???
你确定没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