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嬷嬷叉着腰,半晌,又转过头,朝那丫鬟说到:“鄂国公表面威严,但性子里却颇有原则,不过是打架,又怎会当真挑断脚筋落人口实?”
那丫头听后不断点头,白大夫握着手中滑腻的鲛绡帕,听到江嬷嬷分析后,若有所思的睨了一眼跳远了的淘气姑娘。
花厅里的家丁被抬走了,鄂国公依旧坐在树下大块朵颐。方才送膳的那丫头又半道折了回来,又端了一碟子红烧肘子,朝鄂国公挤眉弄眼,“国公大人,您尝尝奴婢做的红烧肘子……”说着半个身子贴到了鄂国公怀里。
鄂国公眸子一黯,一枪将她挑起来扔了出去,“老夫爱吃,但是老夫不好色!”
那碟红烧肘子扣在了她的头上,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直的射过去,惊得那婢女冷汗直冒,嘴唇都发青了。
“老夫最讨厌别有用心的女人!滚!”谢鼎手一扬,那柄红缨枪狠狠贯透了丫鬟身旁的那棵梧桐树。一甩宽袖,苏洲愉面上显出一抹不耐。
那丫头抹了一把身上的酱汁,哆哩哆嗦的捂着脸跑了。
谢偃半眯着眼,将眼前的景色尽收眼底,最讨厌别有用心的女人?方才沈凤皇那丫头那般明显的用心,他似乎并不讨厌。
鄂国公八面玲珑,为人处世又滴水不漏,如今竟被沈凤皇那丫头用一碟子菜给收服了……还直接应下了沈凤皇那空头的承诺。说实话,沈凤皇在曲水轩住了这么久,连壶茶都不会煮,还什么新鲜的菜式?真是满嘴的谎话……
谢偃的唇角情不自禁的勾了勾,眉头却猛地压了下来,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想到沈凤皇,心里就像是起了一阵清亮的风,吹的清清爽爽的,甚至还会笑……
地上的酱汁被日头照干了,浓烈的酱油味萦绕在空气中,谢鼎低低道:“红烧肘子和凤尾鱼翅用的酱油必须是群玉斋的,这样做出来的味儿才正,竟敢随便拿三钱银子一斤的酱油来糊弄老夫!还是沈丫头做菜比较严谨……”
谢偃听后,忍不住低低咳了几句,做菜严谨?那菜明明是丫鬟端过来的,沈凤皇一直在胡闹,哪里做过菜?还严谨?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