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消失,疼痛也慢慢消失,这一回竟然清醒着撑过……身上中衣已经透湿,她躺了好半天,还是扶着床沿坐起,看向琉璃窗外淅沥不停的雨。
她这一睡至少得有十来日。
回忆最后一刻几分熟悉的杀气,还有那可怕的小二的脸,动手的仍是神殿人。
长安想喊人换衣服,喊完后,才想到人都已经离开,院子里除了滴滴答答的雨声没有人气。
果然都走了。
有些奇怪,兄长怎会丢下她。
季松陵推门而入,将一杯水递到她手里,温温热热的净水在略显湿冷的雨天,格外让人珍惜,长安端正捧着一口一口喝干净。
季松陵接过空空的水杯放到桌边,遮下眼底水光,转身问:“要不要沐浴?”
刚疼一场,身上湿黏,太阳穴也有些酸,巴不得立刻泡暖水里,长安揉着眉心点头,想起园里可能人手不足,刚要问他找谁去备水,他背过身留一句“我去烧热水”便快步离去。
他还愿意烧水呢,长安惊讶他多劳,不消片刻门再度被推动,却见是夏云进来。
夏云上前哭一场,接着又是翻找换洗衣衫,又去寻热茶温水,忙个没完,长安喊停她,“园里都有谁在?”
夏云捧来一杯水,长安尝一口觉得苦便放下,她抹抹眼泪收好水杯,这才开始回话,“只有奴婢了。晴川她们跟着王爷离开了,不过有个姓沈的大人留在这边,王爷说等您……身体恢复,再让咱们一起回去。”
沈伯荣?长安看看外面,“现在是哪一日?宫里、京城可有大事发生?”
夏云道:“今日……七月三了,宫里……后日是瑞王爷的大婚典礼,京城……”夏云缩了缩脖子,“有位大人阖府自焚。”
已经是上个月的事,现在说起,再看夏云一脸新惊犹不能回味的模样,长安微微一顿,“哪位大人?”
夏云揪揪袖子紧巴巴道:“尚书大人,工部的赵尚书大人……”
怎会!从前明明没有这一桩。
门朝内打开,夏云连忙垂着头后退几步到墙边站着。
季松陵走到床前弯腰抱起她,往偏房浴室走,长安趴在他肩上往后看,夏云牢牢垂首站着并不跟上来,这丫头在想什么,“夏云?”
夏云抬起头红着脸“哎”一声,还是站在原地,长安眉一挑示意她跟上,夏云却在那里犹犹豫豫,不等她犹豫好,他们已经走出卧房,进到浴室里。
长安皱皱眉,难道要让她自己洗?正奇怪着,季松陵伸手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