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视了傅野的话,攥着拳径直从他身旁路过,目标是晏姝的房子。
只是一边走一边说:“我来找晏小姐的,就算你偷了婚书,也不能抹去我和她的关系。我,是她的未婚夫,我救了她的命!”
“活在谎言里久了,便分不清真假?”傅野看着他一坡一坡费力地走。
朝后慢慢退了两步,伸出胳膊攥住他的,将人拦下:“就算你救的,所以呢。她说的话还不够清楚么?她从来也没有过和你在一起的想法。”
“她连这个都和你说了?”傅冶震惊地看着他,然后替自己开脱:“那天……那天是我冲动了,我喝了酒,我头脑不清楚,我要当面向她道歉,”
他使出全力挣脱:“你放开我。”
“她不想见你。”傅野没有松手。
“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你凭什么拦着我不见她?”
傅冶使劲挣,可他从小身子骨就弱,自然挣脱不得。
他喘息着说:“就算婚约做废,还有她50的股份,她说过要赠予我。”
“呵,这是在忙着凑钱啊?”他瞥了眼他:“是不是以前姘头的钱也指望不上了?穷途末路又回来试试?”
“你……又是你么?”傅冶回过头,使劲瞪他,身子止不住地抖。
傅野忽地松了手,浑身青紫的人踉跄一下,差点没站稳。
傅野笑了下,看着远处别墅亮着的光说:“算了,今天我心情好,再送你一条活路。”
明知道该走,可身前人的脚步像灌了铅,未挪动半分。
他自然想要活路。
“我当初救人呢,实打实去了半条命,伤口在这个位置,”傅野绕着他走了两步,指了指左腹:“医生诊断脾破裂,肠系膜多处撕裂,腹腔内大出血。”
他笑了笑,拍了拍傅冶的肩膀:“送你点素材,省得你都不知道该怎么骗人。”
傅冶的表情僵住,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傅野摸了下口袋,将随身带的瑞士军刀到他手里:“打个赌吧,你赢了的话,我出钱帮你补税。”
傅冶生来胆小,他盯着那把短短的瑞士军刀却不敢接。
“拿着,”傅野直接放进他手里:“我给你的施舍,你不要也得要。”
他接着说:“你给自己捅一刀,朝这里。”
傅野指着左腹的位置说:“尝尝到底受伤、流血、住院是什么滋味。要是她肯去医院看你一眼,就算你赢了。”
“别这样看我,我从来说话算话。”傅野轻笑下。
“可……可……”
“我不像你,拿着这种事威胁人。我没跟她说过,是我救的人。所以,你现在受点伤,说不定她念在你‘救人’的恩情上,去看看你,你就得救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傅冶低头看着那把刀,不敢置信地问。
他天天跟在晏小姐旁边,竟然没说过自己救人这件事?
听起来,这像是一条生路。
“当然,你最好把伤口捅得大一点、深一点、重一点,才多一点胜算。女孩子,总是心软的,”傅野笑了下:“毕竟那么大的一笔数字,你外公都筹措不到。你只能求我。”
傅冶紧了紧手里的刀柄。
铁质刀具在夏日更显凉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