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间,闻胤瑾就觉得心间的郁气突然散开。
他忍不住地将手中的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灿烂。
他想,自己已经找到了能够得到沈家姐姐怜惜的诀窍。
转身,重新抽出一张桃粉色信笺,闻胤瑾亲自磨墨,写上一首小诗:“天鹅飞去鸟不归,良字无头双人配;双木非林心相连,人尔结合就是己。”
沈精羽:……
她从闻府送来的木匣子中,翻看出闻胤瑾偷藏的纸条,抽了抽嘴角。
早在边关时,沈精羽就与闻胤瑾偷偷传过信。
最开始时是,闻胤瑾派人送去边关沈家的年礼,其中有一部分是指定专门给她的。
或是一匣子珍珠,或是一匣子木雕,总是一个匣子,接着一个匣子。
直到有一天,她在摆弄一个小木雕时,察觉到木雕的底部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刻字。
她将所有木雕都找出来,通过拼出来的刻字,将曾经收到的木匣子都找了出来,从此收获了尘封了两年有余的未婚夫夹带进沈府的信件。
再后来,她也会通过购买一些皮子,毛线之类的,回复一些小抄进去。
一开始,字迹并不多。
为了不给自己留下后患,她给闻胤瑾回复的字,都是她辛苦练习左手,用左手写下的字,与她平日里使用的右手的字迹完全不一。
原本以为,回到京城之后,两人的这种交流就应该断了。
没有想到,现在竟还能看到。
前面一句字谜诗很好破解,翻译过来便是“我很想你”,之后,闻胤瑾说他身体无碍,定能赶上她父亲的寿宴。
她昨日许愿说,希望他心情不好时,多想想自己,是感觉自己这小未婚夫着实有些可怜。
身体不好,还一直被亲人伤害,想让他在心情郁郁时,多想想自己,总归她会一直关心他,那些一直伤害他的亲人,不想也罢。
现在看来,这会不会是想得有些过了头?!
而且这信件的最后,还来了一句:“养病甚是无聊,姐姐可能探视?”
沈精羽:……
现下距离父亲的寿宴只剩下不到四天,既然闻胤瑾届时能来沈府参宴,那想必伤的是真不严重。
她将这封信又看了一遍,转手放到一旁的笔洗里晃了晃,直到上面的字迹都水晕花了,才叹息一声:“大不了,我再去询问一下母亲。”
若是母亲答应了,那父亲哪怕不愿,应也会听从母亲的意见。
对此,沈母只有一个答案:“让你几个侄子去看看也就是了,哪里用得着你亲自上门?!六礼还没开始走呢,咱们需要矜持。”
沈精羽深感母亲说得有道理,也就嘻哈了两声:“娘您说得都对,现在确实还早,不急。”
她虽然不懂得矜持为何物,但是身在京城,那就按照京城的风俗来没错。
沈母用已经染上了些皱纹的手,轻轻抚着沈精羽柔嫩的面颊,笑道:“你之前也见过几次瑾郡王,感觉怎么样?”
沈精羽想了想自己之前见过的瑾郡王,高高瘦瘦,眉眼疏朗,带着一股文弱之气,说话没有几句,就会不自觉有红意染上面颊耳畔。
她嘴角忍不住带出几丝笑意:“还挺有意思的。”
“怎么个有意思法儿?”
沈精羽歪了歪头,认真回答道:“知道的京城八卦多,在首饰上颇有研究,最重要的是,明明是位京都中也有不少贵女爱慕的郡王,却偏偏每次见我都特别容易脸红,这就很有意思了。”
沈母倒是不清楚这一点,听完后,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我儿,娘总是希望你能过得好的。现在听你说这些,我这心才有些放下。”
关于这一点,沈精羽拥有比她母亲更加强大的自信:“娘,我一定会过得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