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实习那年,虞寻租的房子到期。
正好两人各自实习的律所也敲定了“……”
说话间,有女同事望向某个位置,想问问他要不要,又不好意思开口。
那个位置在角落,这个角落很容易被人忽视,但由于坐的人太出挑,反倒成了全办公室最醒目的地方。
那人穿了件白色衬衫,只是衬衫有些略大,看起来尤其松垮,像是买大了一点,更像穿了别人的,因为款式有些随性,并不是很适合他。
他坐得很正,手里拿着笔,手腕很细,垂目盯着文件,冷淡清隽的五官看着似乎有未褪去的少年气。
云词没注意到打量的目光,他合上文件袋,看了眼手机,才发现手机几个小时前就没电了。
怪不得埋头工作的时候都没被手机消息提示音打扰过。
等他给手机充上电,点开虞寻的语音条,听了两遍。
-“六个小时……”
-“还记得……”
第二遍纯属是因为六小时零四分钟没联系,确实也有点想他。
云词松开手,回了两个字:记得。
黑色头像秒回:我看你是不记得了。
……
办公室另一边,有人说:“想问就去问,就看着冷了点,还挺好说话。”
“是的,昨天我理不清思路,还让他帮忙看了眼。”
“……”
女生鼓起勇气前去,却被对方告知:“我下班了。”
“急着回家,”云词礼貌拒绝说,“家里有门禁。”
“啊?”
都出来工作的人了,家里怎么还会有门禁。
云词语气里罕见地带上一丝温和:“家属管得严。”
云词说完,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准备赶回去陪男朋友。
然而他东西收拾到一半,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说是骚动也不确切,因为来人只是安安静静倚靠在他们律所门口。
黑色牛仔裤,腿细长,个子特高,很随意地穿了件t恤,顶着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边在门口等着边和进出的人唠着嗑。
进出的人:“你哪位。”
那人眉尾一挑:“我?平平无奇的帅哥。”
“……”
进出的人沉默一瞬,又问:“你来干嘛的?”
那人:“挽回残酷无情的对象。”
“残酷无情?”
“嗯,”虞寻轻描淡写地说,“八个小时不回消息的那种。”
进出的人啧了一声:“我去,这冷暴力啊。”
虞寻:“是吧,我现在冷得像活在南极,心凉得快结冰了。”
“……”
说话间,云词面无表情拎着东西推开办公室门口那扇玻璃门,走出去和来接他的虞寻面对面。
半晌,云词开口:“南极?”
虞寻立马转变态度,甚至人都站直了,压根不敢在他面前随意开玩笑:“比喻。不在南极,我在南大。”
云词:“我冷暴力?”
虞寻:“是我添油加醋。”
“……”
虞寻几乎是本能反应。
面对云词,再没有当初针锋相对故意找茬的样子了。
哪怕前一秒还在为云词不回消息而暗自介意。
云词没再说什么,他只是在经过虞寻身侧的时候很自然地牵起看他的手。
刚才在门口和虞寻唠嗑的同事:“这位是……?”
门里,好几双耳朵都偷偷竖着。
然后所有人都听见云词说了两个字:“家属。”
等两人走后,其他人过了会儿才出声议论:“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你们觉得是他哥哥的可能性大吗。”
有人反驳:“谁家哥哥牵手回家的。”
另一个人自信坚定的语气:“有。”
“?”
“弟控。”
“……”
就离谱。
众多议论声里,忽然出现一道声音:“他不是那个谁吗——”
“谁?”
“隔壁律所新招的实习生,我看过照片,成绩好长得帅,咱两家律所不是竞争关系么,我就多关注了点,俗话说知己知彼,”那人声音压低,继续说,“……而且听说他亲手把他一亲戚送进去了,判了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