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伶抱着脑袋晃了晃,总感觉自己是和凤揽亭相处的久了,不仅胆子肥了还膨胀了,凤揽亭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他一个地仙敢去肖想上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是癞蛤蟆,但现在这具身体他自己都看不过眼,就算后面吃了灵药,用了药膏挽救了一下,也依旧是泯然众人的长相,妙手如他也无能为力,丑的他都有些抑郁。

救命,这是什么对爱美之人的新型惩罚吗?

宋伶一个人坐在屋子后院的篱笆上胡思乱想,而刚刚和他聊的热络的大娘大婶都相继着回屋做晚饭去了,夕阳将他的投影拉的老长,只有一两个流着鼻涕的小屁孩仰着头看他。

宋伶从地上扯了一根长茅草,手指翻飞三下两下就编好了一只草蝴蝶,把草蝴蝶交给两个小孩,他们立马欢呼雀跃地跑开了。

真好啊,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用想。

“你在干什么?”

背后突然出现的凤揽亭吓了宋伶一大跳,差点让他没坐稳从篱笆上摔下去,还好凤揽亭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胳膊避免了这一尴尬事件的发生。

“你走路怎么没声啊…”宋伶坐稳后下意识抱怨,但在目光扫到凤揽亭敞开的衣襟后又默默地看向了别处。

“我发现你倒是挺容易受惊吓的,胆子这么小怎么还敢帮我逃狱?”凤揽亭并没有注意到宋伶的躲闪,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也没帮上什么大忙,主要是上神你比较厉害。”宋伶扯出一抹笑硬夸了一句,但下一秒他却突然感觉凤揽亭凑近了自己,他猛地往后仰倒,以一个难度系数极高的姿势避开了凤揽亭。

“你就这么怕我?”凤揽亭倒是从容不迫地看着他,双手拢在袖中一副闲散悠然的模样:“我又不会吃了你。”

宋伶听着这话在心里呸了一声,是,你是不会吃了我,你只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想杀了我。

显然凤揽亭已经忘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不愉快,他在天牢里被关了不少时日,现在出来了也是看什么都倍感亲切。

宋伶眼睁睁看着这个大杀神移开了脚步朝着院门外走去,完全不顾自己的穿着有多么的放荡不羁终于忍不住道:“等等!”

凤揽亭站在原地不解地看向他,只见宋伶飞快地从篱笆上翻了下来,然后红着耳朵冲到他面前,一把把他的衣襟拉拢,并狠狠地把他的腰带绑了一个死结。

“上神你还真是不拘小节,就算在这乡下好歹也要注意一下形象,不然被乡下人笑话多不好。”宋伶给凤揽亭抻了抻皱皱的衣领,看着这件他临时从戒指里翻出来的长袍十分满意,之前凤揽亭的衣服太破烂他就给扔了,这件衣服虽然品阶低,好歹是件法衣。

法衣能根据附着的对象调整尺寸,所以这衣服穿凤揽亭身上还算板正。

等给凤揽亭调整好了衣服,宋伶又将他散落在背后的长发用布条松松束在一起。

这样看上去倒是有一种逍遥散仙的感觉,宋伶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殊不知凤揽亭的目光却一直紧跟着他的动作,看见他嘴角不经意流露的笑容时,他的目光沉了沉。

宋伶也察觉到自己这是老毛病犯了,手比脑子快的就想把那不规整不服帖的东西给收拾好,但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这样的动作似乎有些太过亲近。

他赶紧收手后退,眼睛都不敢看凤揽亭一下,生怕他指责自己逾越:“上神你出去散散心,我回屋去准备晚饭。”说完头也不回地溜走了。

凤揽亭等宋伶走后,看了一眼自己腰上的死结,若有所思地出门遛弯了。

等金乌西沉,宋伶将饭菜摆在院子里时,凤揽亭才悠悠然地走回来。

“上神你回来的正好,我刚做好晚饭。”宋伶看向凤揽亭,这一看却突然愣了一下,凤揽亭他怀里抱了一大堆东西,从鸡蛋,干饼,灵草到香囊手帕水果,应有尽有,当他把东西放桌上时都能摆一个杂货摊出来。

“这是?”宋伶目瞪口呆地看了一眼那堆东西,又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凤揽亭。

凤揽亭手里把玩着一只草蝴蝶,不甚在意道:“村民们非要塞给我的,说是一点心意。”

这也太夸张了吧?宋伶磨了磨牙,凭什么凤揽亭出去逛一圈回来就能有这么多东西,而他出去逛一圈脚都走麻了也没见他们送什么东西给他。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罢了,他大人有大量不和这帮看脸的村民计较。宋伶把桌子上的一堆东西挑挑捡捡地收拾干净,腾出了两人吃饭的空间,等他坐下端起碗准备吃饭时,他看到凤揽亭还在玩弄那个草蝴蝶。

“上神?”宋伶可不觉得一个简单的草蝴蝶有什么特殊的魅力能让这位大杀神看的目不转睛的,见凤揽亭没有理会自己,又忍不住提高声音喊了一次,这一次凤揽亭才恋恋不舍地将草蝴蝶放下。

就在宋伶以为终于能好好吃饭时,凤揽亭突然道:“宋伶,你还会编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