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一个那么善良的,盼着儿子回家团聚的好人,怎么可能是个杀人狂魔呢?”
谢叔赶紧起身给父亲顺背,等他情绪冷静下来,这才问他:“爸,那晚是你报的警,汪院长那晚为什么要杀人啊?”
想到那晚发生的事,谢爷爷竟恐惧地发起抖来。
他惊恐不安地说道:“那晚,我拎着从河上游张家那里买来的清水鱼,去医院里找汪院长,到了他的宿舍,发现他不在。我就把鱼放在他院子里的桶里,去办公室找他。他的办公室在三楼,我走到二楼的时候,就看到楼梯道上有血,我当时便意识到出大事了。”
“我以为是医院里的病人发病了要杀人,我担心院长安危,就先跑下楼报警了,然后抄起工具室的铁铲子就往三楼跑。我是想去救院长的,可我一路跑向三楼,却看到了好几具尸体啊!”
“我长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血。整个楼梯道上,都是血,血顺着阶梯往下面流,还滴到了我的头发上”谢爷爷伸出左手去抓头发,声音颤抖地说:“那地上啊,足足躺了八九个人啊!”
闻言,谢叔脸色都变了,他赶紧丢下手里的土豆,起身将站在屋檐下的仓婶儿送回了屋,把她关在厨房,不让她听到这些血腥吓人的话。
霍闻安跟徐星光都能感受到老人家的恐惧和害怕,他俩对视了一眼,都意识到汪院长发狂这事,藏着别的阴谋。
“谢爷爷,那你究竟有没有上到三楼去?”
谢爷爷瞪大双眼,盯着傍晚时昏沉沉的天边,沉默了好片刻,才说:“我去了,我也看到了汪院长,他”
谢爷爷闭上眼睛,嘴皮子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他说:“他在咬病人的脸,就像只狼一样。”
闻言,徐星光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那他当时看上去,有别的异常之处吗?”
谢爷爷直摇头,感慨道:“我当时人都吓傻了啊,我手里的铁铲子都掉地上了,汪院长听到动静,就抬起头来直勾勾地望着我,像是要咬死我一样。”
“我”谢爷爷脸色苍白地说道:“我当时腿都软了,下楼时是连滚带爬啊,若不是有个小丫头突然捡起地上的铁铲子,将他给敲晕了过去,我恐怕就死在了那晚啊!”
“小丫头?”霍闻安心跳漏了一拍,他语气急促地问道:“那小丫头长什么样?”
谢爷爷说:“不知道,不记得了,那晚灯光昏暗得很,我看什么都是血红色的,哪里还记得她长什么模样?不过,警察到的时候,她好像又不见了。”
谢爷爷搓了搓僵硬冰冷的脸,感慨道:“那晚的汪院长,看着就不像是个人。可我还是觉得,那不是真正的汪院长,一个盼着跟孩子团聚,还说要给孩子做烤鱼的父亲,怎么可能变成杀人狂魔?”
“这事,一定有古怪!”
“不过,汪院长当晚就被击毙了,他的儿子成了杀人狂魔的儿子,也没法在渝江城生活下去了。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汪院长的儿子,也没去过精神病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