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精神病院后,你爷爷仍然是里面的厨子,我后来能得顺利进精神病院工作,都得多亏你爷爷。对了。”谢爷爷朝仓婶儿看了一眼,他告诉谢叔:“仓钰的爷爷,还给老院长当过司机呢,仓钰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差点就一命呜呼了,还是那位老院长帮忙给治的病。”

谢叔哦了一声,继续剥土豆皮。

霍闻安又问谢爷爷:“那位老院长,是哪里人?”

“就是仓山镇人啊。”谢爷爷指了指镇尾的方向,他说:“他家就在镇尾最后一间房子,因为那里离仓山最近,老院长喜欢抽旱烟,就让人在仓山种了一大片烟草。”

“我年轻的时候,还去帮老院长晾晒过烟草。”

听到这话,正在嗑瓜子的徐星光,猛地一下咬上了舌尖。霍闻安注意到徐星光的反应,猜到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便问谢爷爷:“老院长姓莫吗?”

谢爷爷摇了摇头,说:“好像姓嬴。”

姓嬴,这倒是跟资料上的名字一样。

看来,那个爱抽旱烟的老人家,不是徐星光的外公。

可谢爷爷又说了句:“他老年的时候,收养了一对小孩儿,那个男孩子跟他姓嬴,就是咱们镇上以前特别有名的赢医生。那会儿,谁要是有个大病小伤的,都去找他,他比城里大医院的医生还厉害。”

谢叔恍然大悟,他说:“原来赢医生的父亲,就是老院长啊!”谢叔回忆道:“我小时候应该见过他爹,是个脾气不怎么好的老头子,凶巴巴的。”

“不过后来就没见到过他了,大概是没了吧。”毕竟年纪大了,可能悄咪咪的死了。

谢爷爷则说:“不是死了,是回老家养老去了,不过现在肯定是已经不在了。”

“谢爷爷。”徐星光又递给谢爷爷一把瓜子,她声音温温柔柔地跟老爷子问道:“您刚才说,老院长收养了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孩子呢?她后来怎么样了?”

谢爷爷想了想,才说:“另一个是个女儿,姓什么不记得了,就记得老院长总叫她莫丫头。那小姑娘不算是他的养女,应该是他故友的女儿吧,他只是帮忙养着。”

老院长爱抽旱烟,住在镇尾最后一间房子里。他的养子是嬴医生,他的养女是个姓莫的女孩儿。

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徐星光的外公。

徐星光心乱如麻,后面几乎都是霍闻安在问,她旁听。

当霍闻安询问起谢爷爷,有关精神病院院长杀人案时,谢爷爷情绪骤然间失控。“汪院长不可能是杀人狂魔!”

谢爷爷猛地挺直了上半身,因为激动,两只眼珠无意识地凸出来了一些,他痛心疾首地说道:“汪院长是个很善良很和蔼的人,就算院内有病人突然失控发疯,误伤了他,他都只是笑笑,从来都不跟他们生气的。”

“咱家仓钰有时候生了病,汪院长还主动让我带她去医院看病呢。我记得很清楚,事发当天的下午,汪院长还找到了我,拜托我找信得过的人,买两条仓山河里的清水鱼,说他的儿子要从城里回来了,就喜欢吃清水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