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有隐瞒。
谢永没想到自己费了半天功夫竟然被个街头混子蒙蔽了,一时感到脸上无光,气不过使劲往陈四的下~身踢了一脚。
被踢到敏感之处,剧痛之下陈四再蛮横也不由两眼发黑,捂着□□险些当场哭号起来。他这辈子都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比自己还要手黑。打起人来像打沙袋,而这位所谓的上官则根本不把人当人。
这还是在市井当中混的,根本不顶事。周秉看了地上的烂泥一眼,慢腾腾地坐下重新开口。
“其实你说不说都不重要,你不说自然有人帮你说,只是时辰早晚的问题。你看你底下的啰啰可是很乖巧,一挨板子吐露得比什么都快,生怕说得不够多不够细,所以我们才能这么快就逮着你。对了你还有个相好,不知道她能供一点什么东西出来……”
陈四行事还算谨慎,就是柳二娘的居住也是仅有的几个身边人知晓。但前街这一块人多嘴杂,谁能保证有没有人看到过自己的行踪?
他双手抠在污秽的地上,脸涨得通红,说话却很小声,“大人大人我说我说,我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柳二娘只不过跟我有段露水姻缘,何必牵连到无辜之人的头上?”
周秉实在意外这人的天真可爱,却没有闲情跟他继续周旋下去了,于是微笑着俯下身,“老老实实地交代,我就放了你的相好,再赏你个全尸……”
昏暗的油灯下,周秉黝黑的眼神阴鸷摄人,像个地狱里爬出来讨债的。
陈四额头冒冷汗,身上的伤口又麻又痒。虽然年前的年轻人看起来又干净又斯文,但他看得出来,论起心狠手辣的程度绝对比昨天那些五大三粗的行刑官要厉害得多,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因为这人看着自己的眼神简直就像看着个还能出气的死人!
陈四在北镇抚司的地牢里打熬了一晚上,已经没了精气神,这时候被周秉一顿漫不经心的威慑打击得万念俱灰,有气无力的蜷成一团。
“我是拿了那人五百两的定银不假,但也怕事情办完了后头的尾银拿不到,当时就多留了个心眼,让底下的人悄悄尾随了那人一路。那人好像并无顾忌,一路大大方方地朝南边走,结果到了东四坊米粮胡同人就不见了……”
这下不但一旁的谢永遽然变色,就是周秉也狠狠的挑了一下眉毛。
东四坊的米粮胡同早早就被内务府圈起来改建,那一整条胡同平日里清清静静的,因为从头到尾都只住着一户人家。那里还有另外一个响亮些的称呼——荣寿公主府,是景帝为这唯一的嫡亲妹子亲自派人修建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