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胭脂红的女人就不依了。
“我都是为了谁,我肚子里可是你王家正儿八经的根。这天上的菩萨多拜拜总没错,看在我心诚的份上,兴许一下子真的给我送两个哥儿来呢。若是果真如此,那时候你一定要来陪我还愿,我还要给菩萨塑金身……”
声音清脆宛转尾部略高挑,像唱歌一样好听。
谭五月还想再细看,却被霍老太太机警地一把拉住,几步就出了五塔寺的山门。
老太太从来不在背后道人是非,这回却边走边小声的嘀咕,“这一看就是从楼子里出来的姑娘,即便从良嫁人了,还是从骨子里透着轻浮。你看那副模样,好像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嫁的男人不缺银子……”
老太太看人倒是看得极准,刚才那位就是白矾楼昔日的头牌庾湘兰。
谭五月今世并没有和庾湘兰正式打过照面,但在那一世却对这个人刻骨铭心。
毕竟当年京城里人人都在说,行人司的司正周秉放在心尖尖上正是这位诗画双绝清丽无双的庾大家。为了她,几次三番地做出让人瞠目的荒唐事……
这一世这位以才情著称的女子却阴差阳错地与周家渐行渐远。要不是遇着了,谭五月已经忘了这人的存在。不过看刚才那副模样,分明已经嫁作他人妇。
丫头刚刚喊了一声“姨太太”,就说明她折腾许久还是与人为妾了,行事还像从前一般张扬不知收敛。大张旗鼓地为腹中子求福,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是背后有人撑腰吧!
谭五月心底莫名一痛,随机想到这是今生今世,不能胡乱想了。
忽然又想到一事,原先庾湘兰不是口口声声说已经怀了状元陈文敬的私生子吗,怎么这么短的时日又换了人?
谭五月再沉稳聪明,也想不出这几个月别人身上发生的事。
虽然对庾湘兰以色侍人一直不屑,去并不妨碍谭五月私底下羡慕庾湘兰有人毫无原则的疼爱。虽然后来周秉羞惭地解释过,说他年轻时气盛,只是利用庾湘兰的贪慕虚荣来对付陈文敬的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