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东西似乎受惊了,在运送的途中就振翅而飞。
谭五月有些不知所措,略茫然地站在原处。半是好笑半是自嘲,却更耻于先前的些微迟疑。
那人的喜欢也许是真的,但在外头牵扯不清也是真的……
原先她以为可以忍受的,这世上大多数女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但是等真正入眼的时候,才知道那不过是自己骗自己,那份疼如同剐骨,那份成全太过卑微。
一样东西既然不能全部属于自己,那不如早早地……全数舍弃,即便那是一份曾经的真心。
被别的女人染指过的所谓真心,她嫌脏!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先认怂的周家二郎
周秉在外头喝了一顿闷酒。
他觉得头痛欲裂, 像个需要壮胆才能面对恶婆娘的乡下村夫,直到喝高了染了通身的酒气,才摇摇晃晃地回了西园。
屋子里点了一盏小灯, 黑漆架子床上的帷幔一半放下来, 一半用紫铜帐钩挂着,多了一股寻常百姓的家常气。边案上散放着牛角梳子和两样简单的银首饰, 靠墙的椅子上耷拉着一件女式的外衫。
明明只是多了几样简单的摆设, 周秉却有些神魂颠倒,总觉得鼻子边萦绕着一股沁脾的暖香。
他仗着酒意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实际上却是一种蹑手蹑脚的姿态, 像个鬼祟的歹人一样,只敢踮脚扒在绣了暗八仙纹的藤青帐幔边, 悄悄拿眼往里看。
鹅黄色的被褥打开了, 床上却没有人。
如同附骨的惊惧再次如约而至,周秉猛地扯开被褥,甚至还抓在手心儿里抖了抖。
被窝里是凉的,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在里头睡过。
就好像再一次没有任何预兆的不告而别……
周秉开始是茫然的。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重演,让他的脑子里像是铁匠手上落下的大锤, 哐当一声就碎的不能再碎。他发懵地盯着账幔上的紫铜帐钩,感到身上有丝丝缕缕的生痛。
心口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 有无数的细针在不停地往下扎……
这一世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发生,谭五月也顺顺当当地被他赚到了京城, 为什么两人还是同从前一样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