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京临死前的那一刻都在对心教抵死反抗。
死后成为一抹幽魂,却承接仇敌遗志,成为了第二个柳如晦,这如何不算是笑话?
若想保一条命,在他面前伏低做小,要他将从前被她‘欺骗’,动情的恨意逐渐消解便是。
花灼抬起眼睫,漆黑一片里,她右眼落出滴泪来,一双温温软软的杏子眼,却从不愿屈居于人下。
“痛了?”花灼没有擦自己的眼泪,她就是要展开来给他看。
难道只有他痛苦?
花灼紧咬着牙关,只恨不得自己的话语成为一根指头,狠狠地捅进他的心底里去,“可我偏就是要这样喊你,赵玉京。”
抓着她发丝的手迟迟不动,片刻,那双冰冷的手放开了她的发丝,指尖寸寸缕缕的钻入她发间,抚弄着她被浴水打湿的头皮。
他不说话。
冰冷的指尖压上花灼的唇,这寒凉要花灼怔怔,却觉他指尖用力,一时不查,竟被他指尖一探,撬开了她齿关,指腹直直压上她的舌头。
冰冷的寒,要花灼后颈泛上一层凉意。
他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看的很仔细,像是想要隔着这层皮,看到她的心底里。
花灼牙关不住压着颤,身子根本不受她的控制了,发抖的齿关一下下磕打着他冰冷的手指,他忽的轻笑起来。
“灼儿。”
身下浴水声潺潺,他声音似从前一般温和,柔缓。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花灼身子一顿,不明所以的抬起眼来。
他指尖搅着她的软舌,轻声道,
“那青庵观的道士,将我的魂魄拘在炼火狱里,要我受炼火烹烤,每日每夜,我睡不着觉,就要清清楚楚得受痛,他要我在命簿上抄写下所有我杀过的人名,一个都不许落下,写完了我才能魂飞魄散,可我忘了,我一个都不记得,”
“他便罚我,将我的魂魄一直拘在里面,真疼啊,疼得我总是想起来,我还活着的时候,多有意思,我活着的时候要忍痛,死了,成一缕幽魂,还是要忍痛,总是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手指忽的用力一压,花灼头皮一麻,下意识惊呼一声。
“让我都想起来了,你很得意吧?”他阴沉沉的笑起来,问她,“是吧?”
“你不是问我,我怎么没有死吗?”他划弄着她的舌,“若不是你,我早就能去死了,”
他寒凉的气,在说话时落到花灼的面上,“我早该去死了,谁杀我,谁想要我的命,都无所谓,那道士和柳如晦不一样,我若求他,他一定会要我死个痛快,我本该这样做的,但是——”
“我一想起你来,就一丁点都不想死了,”他企鹅裙以污二儿期无耳把以正理本文抠弄着她舌头的手忽的探出来,花灼刚喘出几口气,就被他猛地掐住了脖子,
“额啊——!”
他声音始终很淡,淡到,恍似没有半分情绪一样。